云栖坐在床边,怔怔地望着扶桦。
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精致的小男孩长大了,只是眉眼间还有曾经的样子,以及眼角那颗浅浅的痣。
云栖抱着腿,额头抵着膝盖。
有病的从来不是扶桦,是她。
她还记得,小时候父亲把她送到云奕家里,根本就不是因为出差。
她的记忆里,父母总是吵架,甚至到了后来,大打出手。
原本温润儒雅的男人,抄着酒瓶冲着人砸下去,原本温柔和蔼的妈妈拿着刀和他针锋相对。
可怕。
这是小小的云栖对家的定义。
为什么会这样呢,哦,大概是母亲一直怀疑父亲在外面有人了,整天疑神疑鬼的,父亲最后受不了,真的在外面养了人,从此几乎不回家。
那天,母亲化了很精致的妆,搂着小云栖,带她出去逛了她最想去的游乐场,还买了小熊娃娃给她,睡之前还给她讲了睡前故事,云栖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那天很美好。
可是第二天起床,她就被外面的喧闹声给吵醒了,打开门,客厅里挤着好多人,小云栖抱着小熊娃娃下楼,舅舅抱着她哭,嘴里一直念叨着
“我可怜的外甥女啊,这么小就没了娘。”
小云栖看了看周围人的眼神,同情。
“怎么了?”
父亲还没说话,舅舅一抹眼泪,恨恨地瞪着他。
“都是你爹,是他逼死了你娘。”
“你少说两句。”
舅母拉了拉舅舅,示意他看看云栖父亲铁青的脸色,舅舅松开云栖,对着她父亲破口大骂。
云栖抱着小熊娃娃不知所措,跑到妈妈房间,打开门却什么都没有。
大人忙着吵架,没有看到四处乱跑的云栖。
最终,云栖在花园里看到了被警戒线围着的母亲,血肉模糊。
晚上,云栖发高烧,送去医院,烧退了,人却一直醒不过来。
不知道父亲最后怎么处理的这事,等云栖醒来之后,母亲已经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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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父亲忙着工作,就把云栖寄养在了云奕家。
云栖表面上仍和以前一样,没心没肺的,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是母亲血肉模糊的脸。
隔壁的小哥哥有自闭症,云栖喜欢跟他玩,大概是因为同病相怜吧。
没有人知道,一个小女孩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也没有人知道,那个病恹恹的小哥哥,是她那时候唯一的救赎。
她学医更多的是为了自己,她的病从来就没有好过,所以她最后才会选择精神科,可是云栖忘了一句话,医者不自医。
她骨子里就是个偏执得可怕的人,一旦认准了什么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a市,公安局来了个自首的小姑娘,拿出了一系列的证据,以及作案动机,工作人员都惊呆了。
他们也不愿意相信这么娇娇小小的一个小姑娘,会是毒杀案的凶手,奈何她拿出的证据确凿,时间动机也都成立,只好将她收押了。
扶桦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脑袋昏昏沉沉的。
扶桦撑着坐起来,晃了晃头,脑子里过了一遍,猛地一惊,满屋子地找云栖。
最终只在桌上找到一张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