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桑旗踏上了去洛杉矶的飞机,头等舱很安逸,空姐很美丽。
今天是桑时西的葬礼。
桑榆的婚礼。
桑榆很任性,她早就决定是这个周三,天王老子死了也不会改的日子。
桑时西不是天王老子,所以,桑榆的婚礼照旧举行。
桑先生抱恙在床,有点老年痴呆的前兆,前半秒跟他说过的话后半秒就能忘记。
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究竟知不知道桑时西死了。
桑旗说,其实他是知道的,但是就不愿意承认。
对于死儿子这种事情,桑先生有经验。
我知道的那个周子豪小小年纪就死掉了,我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我很难描述桑先生的心理活动,但是我想这种滋味是绝望的。
所以,桑时西的葬礼应该很冷清,只有卫兰吧!
我也不知道桑榆哪来的本事能让南怀瑾跟她结婚,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这个女孩子,心狠手辣有自己的想法,将来又是一个可怕的人。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今天天气很好,没有气流,所以美丽的空姐来去自如,花蝴蝶一般旋转在桑旗的身边。
“桑先生,今天有牛排,要不要来一份,新西兰空运过来的,很新鲜。”
“据我所知,新西兰出奶牛。”我掀起一只眼皮告诉空姐。
她笑的很是妥贴“偶尔也有肉牛。”
“多肉?肉弹?”比如你这三个字我差点就要说出口了,还是忍住了。
她的空姐制服的领口明明很高的,还系着丝巾,但是她生生往下解了好几个纽扣,波涛汹涌的胸部呼之欲出,看得我羡慕嫉妒恨。
我现在怀孕了,雌性荷尔蒙爆棚胸部都没有这么大。
我跟桑旗咬耳朵“她的胸部肯定是真的。”
“怎么说?”桑旗笑问我。
“假胸是不能上飞机的,高空压力会让假体爆掉,之前有个欧美的女明星就是,隆胸上飞机结果假体爆掉了,她成天在天上飞,肯定是真的。”
“那又如何?”
“我如果也有这么大的胸,我也天天露在外面。”
“那我真庆幸。”
“切,还不是我没有。”低头看了看自己,流下两行清泪。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讨论别人的胸?”
“你敢说你眼睛没有往那里瞄?”
“我不记得了。”他笑嘻嘻。
和桑旗吵不起来架,但是不吵架就觉得心里特别空。
我说我和桑旗结婚这么久还没度过蜜月,他便带我去度蜜月,其实我是不想留在锦城面对那些事。
空姐又过来,手里拿着毯子“桑先生需不需要毯子,今天的空调开的有点冷。”
我从她的手里拽下毯子“你干嘛不问我需不需要?”她巧笑倩兮“这位小姐,我是专门为桑先生服务,您的服务小姐是那位。”
她指了一下另一位空姐“这位专门给你服务,您有什么需要可以跟她说。”
头等舱真好,专人服务,如果不是我在的话,暖被窝的服务都有。
我睡着了,尽管那个空姐在桑旗的身边绕来绕去,用酥到骨子里的语气问桑旗还需要什么,但是我还是在她这种骚扰下躺在桑旗的臂弯里睡着了。
这次,我做了一个不是梦的梦,看到了很多人,来来去去的穿插在我的梦里。
桑时西是最显眼的那个,他颀长的身影像一支路标,活生生的让我的人生走跑偏了。
现在那支路标忽然消失了,我站在十字路口,看着那些人从我的身边匆匆走过,我伸出手,居然一个人都握不住。 谷雨,白糖,我最亲近的人从我的生命里一个一个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