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等他拿到了兵权,再来碾死敖翌便易如反掌了。
因而敖放正加紧筹谋准备,可徽州的军防严如铜墙,他的人不是那么好渗入的。封授仪式在徽州到时候会当着三军的面举行,敖放暂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个严防死守的僵局,以破坏这场封授仪式。
最好能让敖翌出差错,让他威望大减。
如此,还是得从敖翌身上去着手。
就在敖放正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哪想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终于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敖放简直不敢相信,整个人都振奋了起来,两眼发光地盯着面前禀报的下属“你说的此话可当真?”
那下属回道“属下刚接到消息的时候便已前往当年的那个村子去确认过,还找到了曾喂养过他的嬷嬷,得那嬷嬷亲口证实。”
敖放急忙道“那嬷嬷现在人在何处,快给我带过来,我要详细询问她!”
敖放接见了那个嬷嬷,那是一个头发半百的乡下妇人,但见了面以后该有的规矩和礼仪却一概不落,显然是很有教养的。
只不过敖放根本不关注这个。
他听嬷嬷把事情的经过一字不落地详细说了一遍,等说完以后外面天都已经黑了。敖放却久久难以按捺住胸中沸腾翻滚的血气,当即调了人手,准备快马加鞭离开柳城。
温朗在他身边做事,如今很能得他的器重,见状连忙阻止道“大公子深夜离营,欲前往何处?”
敖放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这还用说吗,我现在就回徽州去,把这件事公之于众。”
温朗道“眼下天色已晚,莫说大公子进徽州城有些困难,就算进了城,把这件事说出去了,眼下离世子受封还有一些时日,若威远侯铁了心要把世子之位传给敖翌,那么大公子一时冲动,反倒给了威远侯和敖翌足够的时间来抹杀流言,到时不就功亏一篑了。”
经温朗一提醒,敖放这才恍然大悟,明白这时候回徽州委实太打草惊蛇了。
敖放遂问“那依你看应该如何?”
温朗道“受封仪式当日,大公子身为敖家人理应回徽州去观礼见证,那时再一举揭穿也不迟。到时候事发突然,军心震荡,敖翌是不可能再当上世子的了。可倘若封授仪式就此作罢,反使三军以为此乃儿戏,令威远侯威严大损,为了挽救局面,不得不临时推出世子人选,到时候大公子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了吗?”
温朗一席话说得敖放眼前一亮。他笑了两声,对温朗道“当初敖翌放弃了你,真是他的一大损失!”
温朗恭声道“能追随大公子,才是温朗的福气。”
敖放从马背上下来,拍拍温朗的肩膀,道“好,就依你说的办!到时候我定要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是夜,敖缨挑灯,正给敖翌做新衣。
白天的时候没有时间,便只有晚上的时候做了。
两身外衣已经做好了,依旧同以往一样,一身墨色,一身暗青色。
敖翌极为适合穿深一点的衣色,衬得他高大笔挺,且又沉厉冷练。
眼下敖缨正在给他缝里衣,这种事她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做就好了,因而早早便爬上床佯装要睡的样子,等扶渠回房去睡了,她才又爬起来,挑亮了灯开始穿针引线缝衣裳。
这是敖翌要贴身穿的,因而敖缨做得极为认真。她针脚缝得十分整齐,衣料也是挑的最柔软透气的。
对自己的事,倒不见她有这么认真上心过。
房外的夜里寂静得很,约摸院子里小木屋待着的狼犬已经睡了,树下的篱笆里时不时响起几声细细的蛐蛐儿声。
偶有清风绕着屋檐缱绻而来,晃动着几许新抽长出来的嫩叶,只不过看不见叶子嫩得细黄的色泽,却在窗前投下轻轻婆娑的树影。
入春后天气渐渐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