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宅。

季燃到的那会儿他们还在闹，可真正还在闹的也只有季菁。

她被季楚呼一巴掌自然不会容易的算了，可季二叔跟赵氏都是拦着她，不让她上前去伤害季楚。

季楚现在到底是太子侧妃，别说是季菁，就连季二叔也得给她几分薄面，不敢再像从前那样对待她。

未出阁时是不得宠的庶女，如今却是太子燕裕正得宠的侧妃，只怕就连太子妃都要对她好上几分。

季楚也便是仗着燕裕宠她，太子妃与她情同姐妹才敢这般强势，否则以她的胆量又如何敢对一向跋扈的季菁下手。

季燃觉着这一场戏倒是有点意思，总不能让她白跑这一趟。

她走进季宅，听闻季菁被赵氏摁住，在边上哭，季二叔则是在季楚的面前点头哈腰的——替季菁道歉。

“楚儿，你姐姐也不是有意说这番话的，你莫要跟她计较，都是自家姐妹，该是和和睦睦才对。”

季二叔果然是个懂得看形势的商人，哪个对他有利他便讨好哪个。

季菁到底是嫡女，又是能陪在他们左右的女儿，与嫁进东宫便再也见不到面的季楚，季二叔自然懂得谁才是得罪不起的那个人。

可谁能想到原本温婉的季楚有一天会变成如今这幅狠厉的模样，竟还敢对自家姐姐下狠手。

不过依季燃看，这事也怨不得季楚，必定是季菁说话做事太失了分寸才让季楚没忍住对她动手。

季楚恨恨的看了季菁一眼，冷笑着说“我如今好歹也是太子侧妃，她那些话若是传出去，我在东宫要如何做人？”

几乎是在她话音落下的同时，季燃便接过话，接着往下问“六姐姐，五姐姐到底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听闻季燃的声音，所有人把目光投向她，欲要开口骂人的季二叔瞧见她身旁跟着的还是前一天晚上跟着过来的霍境，乖乖的闭上嘴。

转而换成一句“燃儿，你怎么得空过来？”

“若是本王妃说正好路过，听到吵杂声便进来看一看，二叔信吗？”

自然是不信的，可季二叔岂敢说出这句话？

尤其是听到季燃自称“本王妃”时，双腿都软了软，直接说“我信，我自然是相信的。”

哪敢不信，只不过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罢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五姐姐怎么哭得这么惨，六姐姐这一脸不悦又是为何？”

季燃就跟什么都得不知道似的，开口就是好奇。

季二叔跟赵氏对视一眼，自知不能欺骗岭王妃，却又不敢让她知道。

谁承想，在他们思忖着要如何回答季燃的问题时，季菁大喊了句“我不过说她是永远当不上太子妃的侧妃罢了，她便要呼我一巴掌。”

季菁实在是惨，虽然性子有些跋扈，可她从小对季楚倒也还算是护犊子，从来不让旁人欺负。

可在季楚的心里却并不是这样想，她只觉得季菁将她当成帮你丫鬟的地位高出些许的人。

从来便只有她听从季菁说话的份儿，季菁可从未听取过她的意思，所有喜好也全是季菁强加在她身上。

然而，却并没有人知道季楚心里的委屈，可就算知道也不会真的有人心疼她。

母亲早逝，她能受到如此待遇已然是很幸运了，可她却并不认为这一份“幸运”是季菁给她的。

“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你让太子妃怎么想，你让我往后在东宫如何做人？”

季楚说的倒也不是全无道理，总归她是太子侧妃，哪个侧妃不想当正妃，可这个想法却是万万不能让林菀若跟燕裕知晓的。

否则，她日后在东宫却是没有好日子过。

“我早就与你说过，东宫侧妃不是那样好当的，如今你才进东宫不久便活得如此小心翼翼，心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