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乖乖跟在她身后，下了楼。

办公室里，气氛有些凝滞，仿佛连空气的流动性都变得不是那么美好。

方芸看着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小璃，你为什么拖了这么久才来找我？你知不知道你的眼睛情况很糟糕！”

“芸姨，”薛悠璃低着头，两只手紧张地捏成拳头，过了好半晌才鼓起勇气问她，“我的眼睛，是不是治不好了？”

“如果当时及时手术的话，或许还有五成康复的希望。现在、”方芸神情凝重，停顿了几秒钟后，又继续道，“如今就算是我亲自主力，也没有完全的把握将你脑中的淤血取出。”

“芸姨，”薛悠璃身侧的双手攥得更紧了，指关节隐隐泛白。沉默了好片刻，她动了动唇，艰难出声，“您有几成把握？”

方芸对上她的视线，缓缓道，“目前，只有三成。”

三成？

就算她来到荷兰，手术的成功几率依然只有三成这么低！

薛悠璃咬紧了唇瓣，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如果手术失败了呢？”

“失败的话，你的眼睛很有可能完全失明。”方芸又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无奈与一丝歉疚，“一直以来，我以为我的能力很强。可是小璃，当看到你的检查报告的我才知道，我这样的想法真的很可笑！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医治你！”

“芸姨，眼睛的情况会这么糟糕，都是我自己造成的。”薛悠璃只觉得自己心脏拧得紧紧的，几乎要透不过气来，“如果、我坚持不动手术，会怎样？”

“这种脑部淤血的情况，医学上也有过很多案例，甚至有很多患者在没有动手术的情况下，脑部淤血自动消散了。只是有些人可能十天半个月就消散了，而有些人十年，二十年才消散复明。如果短期能散去还好，要是几十年那么久呢？”方芸看着她，眼底带着满满的心疼，“小璃，你还这么年轻，你怎么耗得起？”

因为不敢赌，哪怕耗不起，也只能硬着头皮耗下去！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薛悠璃痛苦地闭了闭眼睛，“芸姨，我的眼睛还能撑多久？”

“两周左右。”方芸很能理解她的这种心情，望着她的眼神中透着满满的心疼，“小璃，跟我回家好不好？如果你暂时不想做手术，我可以想办法延缓你失明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