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
也对,六年前,他的背叛与决绝,一早便注定他们不过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见她没有吭声,御时琛微微侧目,对韩明勾了下薄唇,“韩叔,你看薛小姐这事,怎么说?”
听男人话里的意思,摆明是要保她。
韩明是个人精,看出他对薛悠璃的态度后,微微一笑,“既然薛小姐是御少和阿哲的朋友,刚才的事就当是个误会。”
林安哲的母亲韩雅珍是韩明的表姐,御少是商界新贵,这两个人的面子,他怎么可能不给?
听完他的话,御时琛微微抬眸,朝林安哲递了个眼神过去。
林安哲跟他从大学起就是睡上下铺的兄弟,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对男人的意思心领神会。
尽管六年前,他对薛家伤害御时琛有很大的怨念,不过还是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御时琛。
“薛小姐爱玩闹,这一百万就当是我代她向您道歉。”男人骨节分明的指夹着支票,递到韩明面前,唇勾一勾,淡淡道,“希望韩叔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韩明嘴上客套,手已经很诚意地收下支票,“御少真是太客气了!”
一百万?
她不过就是误带了工作设备进来,这个男人眼睛都没多眨一下,就把一百万送出去了?
光是看着,她都觉得肉疼!
薛悠璃的视线顺着男人的手慢慢上移,扫过他修长的胳膊,最终落在他微微抿着的薄唇上。
他侧脸线条紧绷着,周身透着一股距人千里之外的冷傲。
明明他们曾经那么相爱,可是现在却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不,或许他早已不是她心里那个熟悉的他了。
六年未见,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学会了挥金如土。
韩明走后,林安哲拧了拧眉头,冲薛悠璃道,“小黎悠,过来坐啊。”
薛悠璃想到自己欠下的人情,迟疑了片刻,到底还是朝他们走过去。
当坐在这个男人对面,薛悠璃顿时感觉有种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在国外的这些年,每当夜深人静,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大学四年的甜蜜回忆就会浮上她的心头。
她总想着有一天再见,必定向他讨要一个解释,问问他当初为什么要出轨,为什么要背叛他们的爱情和婚姻?
可是,看到他之后,所有的委屈和心事都堵在喉咙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薛悠璃咬着唇瓣,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