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什么东西也敢也敢在这里跟老子动手”地痞浑身无力手脚酸软,可还吃不得这般亏,“怕是不知咱们六爷的大名”六疤指在盛京城里不论黑道白道、商行官场,那都是能说的上话的人物。
陆以蘅挑眉笑了起来“哈,数月不见这盛京规矩改了不成在黑市赌坊胡闹也就作罢,闹到人家正经生意上来,可要我亲自向六爷讨个公道”
地痞也好,流氓也罢,整日里偷鸡摸狗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作奸犯科呸。
陆以蘅后槽牙一咬。
“你、你是什么人”这莽汉的脑中终于有了一分冷静。
“六爷的老相识。”陆以蘅大咧咧,她和六疤指是不打不相识,这混混还不配她自报家门。
老地痞吐了浊酒,脑子里是越发的清醒发凉。
苏一粥在旁看的极是爽利,六疤指是八街六坊的“掌管人”,说穿了就是个除不掉还压不倒的地头蛇,有些名望声威的人巴不得和他撇清关系,可陆以蘅一点儿也不顾忌,身为朝廷的小将军却不愿隐瞒和六疤指的相识程度。
盛京城里做肮脏勾当的人,是官是贼有什么区别。
哈
苏一粥只想拍手叫好。
“六疤指,你这糟老头儿不收拾收拾擦屁股吗”陆以蘅有些不耐烦,她不回头,话却是对着围观正七嘴八舌的众人说的。
“哈”干瘪的笑声传来,有个糟老头子拨开人群缓缓踱步,那地痞一瞧见立马头都不敢抬起来,可不正是六疤指,还是那样打着铜钱小扇子,瘦削的跟个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陆小姐,不,陆小将军,别来无恙。”
老头儿吊着嘴角皮笑肉不笑。
“无恙,只是叫你这狗腿子坏了兴致。”方才这男人不也在说毓秀坏了他的兴致,可巧,凑一块儿了,小姑娘踢了踢脚下的废物。
“不长眼东西,”老头子的折扇交叠,哗啦一下,就跟刀子架在脖上的声音差不离,这群管教不无方的小地痞没点出息就学会仗着他六疤指的名号狐假虎威了,“不劳陆小姐费心,至于摔坏了的小琵琶,老头子自命人赔给毓秀姑娘。”
他低低一喝,身后就有人将那鬼哭狼嚎的虚脱地痞给架出了松风阁,外头传来一声惨烈嘶喊,转而寂寂。
一旁的南家姐妹抱着衣衫不整眼睛红肿的像兔子的毓秀吓的冷汗涔涔,那地痞是死了吗
她们不知道。
陆以蘅听着惨叫却好像听到了满意的答复“六爷,请。”她不吝啬,索性将翻到的木椅扶起,亲自为这黑道的地头蛇斟上一盏桂香枝。
六疤指的笑总叫人徒增脊背寒凉,一言一行都似充斥着变幻,可陆以蘅却好像压根感觉不到,谈笑风生。
真是对奇怪的组合。
可不是,楼里的乐师舞姬也好,少爷公子也罢,谁都知晓这面上冷冷淡淡出手却毫不拖泥带水的女子是谁了。
陆小姐,魏国公府那个征西小将军,原是这般俏丽飒爽的姑娘。
大快人心里有惊叹有艳羡。
苏一粥就在此刻觉得,盛京城的风头要变了,姑娘们心眼里不再是他们这些银鞍白马的少年郎而是那个眉眼波澜不惊的小将军。
“陆小姐一来,可就不给我这小老头儿台阶下。”六疤指摆手寥寥叹道。
“这十里八街的谁不认得您六爷,阿谀奉承的人多了,总得有人给您敲个醒。”陆以蘅歪嘴一笑。
六疤指冷眼却突然懒得还嘴了,陆以蘅这姑娘他初见便有所惊艳惊叹,心想着盛京城里可容不得这样的无暇明珠,他等着等着看魏国公府从泥潭里慢慢地爬起身,可到头来,明珠还是明珠六疤指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不是猝然滋生了一簇惊喜。
远山如黛眉,目光一如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