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决定一个罪臣的生死都不能了?!汪得福,你是不是也想进慎刑司!”老奴才陪同圣上半辈子,已给了不少脸面。
汪公公满头大汗浑身燥热的动弹不得,他恨不能现在脑袋一黑干脆晕过去了事,这秦大人向来自命清高与百官虽谈不上交情深厚却也未有诸多矛盾,成了驸马爷后更显左右逢源,明玥小公主可是将他看成水中月镜中花,得,殿下宠着他呢,两小夫妻如胶似漆,现在,天子大动肝火要把秦大人给“赐死”,这还了得?!
谁顶得住龙颜震怒,汪得福从金殿软着腿脚带人去了保和殿奉旨“捉拿”秦大人,这保和殿里的学士们可傻了眼,倒是秦徵反而不慌不忙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他没有任何的质问和反抗,男人聪明,自打得知晋王与元妃在泗水“出了事”后估摸着天子该顺藤摸瓜了,这段日子盛京城里风言风语、人心惶惶,多少的官吏嚷着“冤枉”进了牢狱,现在对于秦徵,天子必然也是要出这口恶气的。
帝王没有直接摘他的脑袋,已是皇恩浩荡。
秦徵神色沉沉,进入慎刑司的时候,奴才们可都看呆了,毕竟这儿虽管辖宫中乱事可多的是宫女和太监,秦大人这位高权重的人怎么也沦落至此,显然,天子压根不想给他半分的面子,而是在敬告他——秦徵,是皇家的奴才。
一辈子都是。
“秦大学士这是犯了什么事儿?”慎刑司的主事邵大人小心询问着汪得福,秦徵才华横溢又深得明玥公主喜爱,这要是掉了根毛儿,小公主不得把他扒皮抽筋?!
老太监白了他一眼,别问、别管,天子的话就是旨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秦大人,对不住了,”汪得福无可奈何,朝着一旁的奴才们示意,几个小太监已经上前来将秦徵的官服官帽一一解下,“来人,杖刑!”汪公公大喝一声。
可奴才们面面相觑竟是谁也不敢捏着大板子上前来,邵主事一看,咽了口唾沫催促道“愣着做什么,没听到汪公公的话吗!”
奴才舔了舔唇角,这才将秦徵的双手用左右两边的铁链子锁起来,几乎是半吊着,红漆的木棍子粗重,上头可见些许干涸血渍,也不知上一个倒霉的犯人死了没有,秦徵闭上眼。
他不闻不问的态度,反而让邵主事心里发毛。
汪公公看着不敢下手的侍从,尖声“用力地打!”圣上的旨意还由不得他们这些奴才来斟酌,你们不下手,那就轮到自个儿被吊着打个半死了。
侍从互相对看一眼,终是下定了决心般向手心啐了口唾沫,抡起棍子朝着秦徵的脊背重重地打下,秦徵咬牙闷哼,痛楚一下子就似能透过血肉传倒胸腔,震的五脏六腑都翻腾了个遍,奴才们第一棍子下去了,自然第二棍就不会再手软,就那么来回片刻,秦徵满头黄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就连背后都渗出了血渍,粘粘腻腻的沁了一片。
汪公公看的是浑身起毛儿,秦大人是个文弱书生,这么十来棍子下去已经气若游丝,他欲言又止想要说些什么,可再一看身边同样脸色不好的腿脚打颤的邵主事,汪公公只得抬首挺胸佯装镇定。
“大人——大人,不好了!”外头突然有个小奴才哭爹喊娘、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邵主事惊了个趔趄拂袖怒嗔道“何事惊慌!”
那小奴才的脸上有一片红晕显然是叫人狠狠扇了耳刮子,他吞着唾沫星子“公……公……”
“公什么!”
“本宫的道儿,这些狗奴才也敢拦着不成!”那奴才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已掠进一道明光,艳丽的好似夏日晴空下飞窜而出的小黄莺,明玥公主。
来势汹汹。
邵主事和汪得福一瞧忙不迭跪了下来“公主殿下您怎么来了……这儿是脏地方,您、您请移步花庭。”
明玥不吃这套,她一踏进刑堂,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