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男人的指尖抵在她的碗底,清粥小菜该进膳了,陆仲嗣的案子能不能翻全在于那“败家子”有没有做过恶事。
凤明邪如同随口。
陆以蘅将清粥舀尽,床榻上的六幺伸了个懒腰听到了凤明邪的声音,这不,从被褥中探出小脑袋一溜烟的窜进了他怀中就勾着金丝绣花不肯撒爪,好像在邀功讨赏,瞧啊,它可是一步半寸都没有离开过床榻上的姑娘。
凤明邪会心一笑揉了揉六幺的鼻尖,猫儿乖巧的磨蹭着呜咽。
房内沉静,暖炉中的炭火正旺,烛光一瞬一瞬的跳动游走在金丝银线上绽出不为人知的流光,陆以蘅没有像往常那般抬着头,她低垂眉眼似是没有勇气看那男人。
“我是不是,添了很多的麻烦”她嘟囔着声,小心翼翼更心知肚明,魏国公府和程家的水火不容,不是几天就能轻易平息干戈。
“如果是,你打算如何”道个歉陪个礼凤明邪瞥眼。
陆以蘅沉默了。
许久许久都没有声音。
男人叹了口气,伸手抬了抬她一直低垂的下颌,指尖顺着削瘦虚弱的脸颊轻触,肌肤上有着箭矢划过的小伤口,冰冷冰冷“本王还是喜欢你伶牙俐齿的时候。”眼前这个背负自责愧疚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的陆以蘅与那个眉眼间波澜不惊面对腥风血雨也一样可以昂首挺胸的姑娘实在大相径庭。
他喜欢那一颦一笑艳若朝霞,也喜欢那指天誓日还能啐着唾沫的不屑一顾。
陆以蘅的眼神晃动对上了男人慵懒却清澈的目光,她被烫到了,忙缩了回去“我记得,刑场上的一切”她低声,“您是怎么,救了我”凤明邪若是不分青红皂白将她带走,那便是“劫法场”,于情于理都不能也不应该发生。
男人云淡风轻,挑眉轻睨“这天底下,有本王不能做的事”
陆以蘅摇摇头“您一定下了很大的决心。”凤明邪满不在乎的话,她从来不信,男人不愿意说,她不会逼问,但是能从天子的旨意下将自己救下并没有掀起轩然大波受到牵连上瞧,必是花了许多心血。
凤小王爷不可能靠一句话就解一个死囚的罪,他究竟与天子做了什么交易筹码,陆以蘅不知可也懂得内中含义。
凤小王爷倒是愣了愣,好个知心达意。
她的手指在被褥下轻轻的搅紧“刑场上不止有九门巡防,”她在回想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醒来时的悲痛充斥全身几乎让她忘记,兵荒马乱时花奴的舌头,程敏的恶毒尸体喂狗了那个女人在生死关头的叫嚣彻底激怒了陆以蘅,那支箭矢就这么毫不留情的刺进了程敏的心头,紧紧绞动,恨不能叫她也尝一尝那撕心裂肺的痛楚,陆以蘅闭眼半晌才睁开,“苏一粥说,那是北戎刺客。”
小将军救下罗诏时朝着刑台上的大喊,凤明邪的不动如山,顿蔓延的猩红就落在了脑海里凤明邪当时受了伤,热血就洒在自己脸庞,陆以蘅突得缓过神来。
“您也受伤了”她急道呛声,下意识就要起身攀上男人的肩头,可一动,小腹就因为用力挤压疼的倒抽口气,那是被程敏的匕首刺穿的地方,她颓然无力的倚靠回枕上动弹不得。
凤明邪“啧”了声满是怪责“半死不活的,就别挂念那些小伤,”他从来都对自己的伤痛不屑一顾,“石将军已将刺客全部诛杀,据说是在硒鼓钟楼潜伏了半个月之久。”
陆以蘅的指尖压着唇角,怔愣了下“我、我回城还不足一月,陆仲嗣案发是无人可料,除非他们能未卜先知。”她接话的很快。
“聪明。”凤明邪咋舌赞赏极了,小姑娘的脑袋瓜转的挺快,“回府前本王去找过石海,大理寺正打算将刺客全部填埋。”
“您您去查过那些尸首了”陆以蘅眼底有着小小的惊讶波澜,她和凤明邪在回盛京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