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二弟只是借五百万救救急,程焕然并没有往心里头去,谁知两天后他竟又要来借!
“怎么了?”程焕然问:“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呀?”
薛扬支支吾吾:“公司的合伙人……卷钱跑了。”
“什么?!”程焕然吓了一跳,问:“谁呀?你们不三人合伙吗?卷了钱?卷了多少钱?”
薛扬脸色有些差,下巴尽是来不及打理或根本没心思打理的胡渣。
“一直都是三个人合伙……老赵,你认识吧?就是老赵那个王八蛋!历来都是他负责财务那一块,我负责销售。原来他从今年的年中就开始做假账,偷偷挪走公司的资金,年底卷了钱……跑得无影无踪。”
程焕然蹙眉问:“你们公司的规模不小,怎么会事先一点儿发现都没有?这么大的公司,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完全毫无痕迹的!”
他虽不是财务会计出身,但他管理药业集团多年。货怎么走,钱怎么走,他都能了如指掌。
薛扬皱眉解释:“我们合作多年,一直是铁哥们互相信任,偶尔发现有些不正常,却都没去怀疑。双十一促销搞活动,买了不少广告,当时赚了一波不错的。后来双十二也赚了一些。本来以为资金充足,谁知从那个时候开始,工厂啊,同事工资呀,慢慢没法在财务处拿到钱。老赵一开始说在升级系统,取钱必须缓一缓,我们并没有往心里头去,只催他说要快手脚些。谁知年底……他就闹失踪,开始找不到人,公司账面上的钱也被捞得一干二净。”
“你们太大意了!”程焕然一听就听出问题所在:“公司发不出钱,哪里是随随便便一个借口就搪塞得过去的!财务部不可能他一个人一手遮天吧?肯定有他的同伴!”
薛扬烦躁抓了抓头发,低声:“一个会计……是他的小三。他和她同时都失踪了。”
“报警了吗?”程焕然皱眉问:“人往哪儿去了?卷了多少钱?”
薛扬摇头:“不能报警。具体多少还在清算,因为一些数据都被他们给永久性删了……目前估算大概是两个多亿。”
“为什么?”程焕然狐疑问:“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报警?不报警,人怎么抓回来?”
薛扬为难抓了抓头发,低声:“公司的一部分账是假账……如果查出来了,公司的信誉就会名声扫地,彻底玩完啊。”
程焕然睨着他看,问:“假账?什么账是假的?多久了?多久的事情?”
“去年。”薛扬支吾:“老赵骗我们说有些数据要弄得好看一些,对以后公司上市有好处。我们一开始说不行,该怎么搞还是怎么搞。可他就生气了,说公司的未来必须走上市这一条路,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他是专业搞财务的,我们都不怎么懂,就全部交给他去搞。直到这些天仔细查了查,公司的账真的很有问题……万一这个秘密保守不了,公司会彻底完蛋的!”
程焕然听得目瞪口呆,反问:“公司都运转不下去了,账目又乱七八糟,你还指望它能有什么好未来?”
薛扬听得红了眼睛,低声:“大哥,你不懂……公司从无到有,一点点做大起来,是我们的心血……不能这么放弃了!”
“你冷静一点。”程焕然拉他坐下,倒了一杯浓茶给他,“你不要急,先把公司目前的情况说给我听。”
薛扬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一些。
“大哥,一开始我也觉得该马上报警,但小金他死活不同意。他说一旦报警,老赵和小三的事情肯定会败露。老赵是他的姐夫,他并不是要包庇老赵,而是担心他姐姐会受不住。他姐姐四十多岁怀着二胎,前阵子发现心脏有些不好,现在正在医院一边养胎一边保守治疗。他担心报警后他姐姐一定会发现这件事,到时可能会一尸两命。他不敢冒险,希望能撑到明年春天他姐姐成功分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