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澜年纪大了,眼睛也花,平时拿不惯智能机,也不爱拿。
人老眼花也就罢了,记性也差,时不时就忘了手机,经常兜兜转转来来回回就为了找手机。
两个儿子担心老人家万一有要紧事的时候联系不上,故此买了一个智能手表让他挂在脖子上。这样即便智能手机找不到,还有其他方式能联系。
只需要按两下,马上就能接通大儿子的电话号码。如果想要联系小儿子,则需要按三下。
薛之澜听完侄子的话,连忙拉了拉脖子上的细绳,把智能手表取出来,迅速按了三下。
片刻后,睡得迷迷糊糊的薛桓接听了,嗓音略带着担忧。
“爸,您——您怎么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薛之澜赶忙将事情大致说给他听,让他麻利联系医院那边,安排相熟的得力医生马上去救助薛阅。
薛桓毕竟是当了一辈子医生的人,遇事镇定冷静得很。
“行,我先打去急症室问问看。爸,您别担心。早晨风大,你得穿多一件薄衬衣,回头我再跟您联系。”
很快地,薛桓挂断了。
一旁的薛昌搀扶媳妇柳氏起身,几人围拢在薛之澜的身边,焦急等待着。
“之澜叔,咋样了?”
“麻利让薛桓去救阿阅,有没有?”
薛之澜将智能手表收起来,答:“他说马上去安排,具体情况回头再跟我讲。”
“哎呀!”柳氏气呼呼:“您该让薛桓去给阅儿诊断做手术!他医术那么好,不救自己人救谁!安排其他人去,怎么也比不上他这个副院长的!”
薛之澜脸色微沉,淡声:“他现在已经退休了,没在那边工作。他去医院那边插手急症室的事,不合理也不合规。他那边有学生和下属在,一定能给薛阅安排最好的医生和看护。”
薛昌的眼睛仍哭得红红的,哽咽:“你们是没瞧见……阿阅被打得好惨……身上脸上都是血……昏迷不醒……我们喊他他都没反应。”
“被谁打的?报警了没?”薛爸爸关切问。
薛盛皱眉摇头:“还能是谁?那小子欠了高利贷那么多钱,不还钱人家咋可能放过他!”
“不能报警不能报警。”薛昌的手不住颤抖,低声:“对方说不许报警,不然连……连我们都要被打……家里的门被泼了红漆,连楼梯口都有……我们都吓坏了。”
柳氏呜呜哭起来,手拼命捶打身侧的丈夫。
“都怪你!都怪你没用!连自己的儿子都看顾不好!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我当初真是瞎了狗眼才会嫁给你!你们老薛家一个个见死不救!一个比一个狠心!你要是有本事——”
“行了。”薛爸爸沉声打断:“别在这里嚷嚷,先去医院看看人怎么样了。”
柳氏扭过身去,呜呜呜哭嚎。
“人都被打了……你们现在才知道来关心呀?亏你们还是阅儿的叔公!你们怎么就那么狠心啊!活生生见死不救!要是阅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老天爷呀!你这是要灭了我们三房的香火呀!”
薛昌抽泣抹泪,不敢说话。
一旁的薛盛为难极了,支吾:“梧叔,之澜叔,你们——你们好歹也得帮一帮。我是没能力帮……我和老伴就靠着一点儿退休金过日子,每个月还得帮儿子还三千块房贷,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阿阅的事不是我这个大伯不帮,是我真的无能为力呀!”
薛爸爸沉声反问:“你怎么知道我们没帮?之前就跟他们说过了,要么我帮着掏钱还债,要么撤案调解!他们选择撤案调解,薛阅才能放出来,不然那小子现在还被关着!如果还被关着,指不定反而更好!至少外头的债主逮不着他,也打不着他!”
“梧叔,你咋就那么狠心来着!”柳氏尖声:“让阿阅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