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也很为陈民高兴,低声:“到了这个年纪,还能创业重新开始,真的很不容易。”
陈民跟薛衡两兄弟情况截然不同,他的家产虽然不少,但跟帝都的众人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本来不算多丰厚,却被老婆一直掏,直到离婚的时候只剩一家大超市和两家不起眼的小超市,房产也所剩不多,只有几家老铺面。
卖掉小超市后,他身边只剩几百万。江边除了当初建的三层楼房,其他都是荒地,什么都得从零开始干。
投资大型养鸭场不比其他小型投资,一开始就得砸钱,建造现代化孵化系统和养鸭设备等等。
本来以为几百万能应付一阵子,谁知只是勉强够买设备,手头的钱很快花光了。
陈民咬牙卖掉两个铺面,继续带着大儿子干下去,谁知半途资金链再次断开。
阿虎跟他常年保持联系,听到以后将他狠狠骂了一顿,骂他为什么不找他和阿源帮忙,然后骂骂咧咧汇去五百万,让他一定要好好顶下去。
程天源听到消息后,也迅速汇过去三百万。
有了后期的八百万,陈民才能购买更多的优秀鸭苗,租下江边更大更宽的地方,还雇了十几个工人帮忙到江边其他地方割嫩草来给鸭苗吃。
他的鸭有江水能游,有草能吃,外加一些饲料来搭配,肉质非常鲜美。
好多商贩看中江边的环境好,先后上门来给他买鸭,生意的门路渐渐打开,资金慢慢收拢,才勉强度过最艰难的时期。
现在第二批鸭已经开始卖出,销路也已经有所保障,相信陈民的养鸭场会越来越好。
薛凌感慨良多,低声:“阿衡和阿桓手头上的资金足,人脉也广,两人一个会做生意,一个会医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合作办起了疗养院。他们并没想过要利用疗养院赚多少钱,而是把毕生赚下的钱投在那边,当成一个长期的投资,能赚也行,不能赚也罢,反正他们不缺钱。但阿民却完全不一样,他不能失败倒下,不然他身后的几个孩子怎么办,未来的日子怎么过。所以,他这段时间来的压力可想而知。”
程天源叹气道:“是啊,阿虎说前天跟他视频,发现他现在又黑又瘦,幸好劳作多精神还算不错。但看着很心疼。”
薛凌轻拍他的胸口,道:“幸好,最难的阶段已经熬过去了。”
“嗯。”程天源微笑解释:“阿民说,最高兴的是几个孩子经过这么一遭,跟他的关系近了许多。孩子放假就去鸭场帮忙,不嫌弃脏,也不嫌弃臭,帮忙干活做家务,一个个都很乖巧。”
阿民本来担心夫妻俩离婚对孩子的伤害太大,谁知他还是低估了年轻人的接受能力。
孩子只是失落一段时间,很快又恢复起来。
也许是看到父亲的辛苦,一个个貌似突然懂事起来,放假就回江边帮忙,跟父亲和大哥同吃同住,彼此的感情也拉近不少。
程天源解释:“阿民还说,老大现在仍坚持吃药,但他应该已经没事了,开朗许多,里里外外都是他在帮忙,最近还给自家的鸭场开了手机视频宣传,每天坚持拍短视频上传,很受年轻人喜欢。”
“真好!”薛凌由衷替陈民高兴:“可见离婚并不一定都是糟心事,也并不一定就会走向更糟的境界。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是另一个崭新的开始。”
“嗯。”程天源温声:“凡事都有好有坏,咱们都得看开些。”
薛凌知晓他是在安慰自己,苦笑:“不看开也不行,我们的心态不能崩,不然哪来的精力照顾老人家。即便看不到恢复的希望,但我们照顾好老人,让她的病情不要恶化得太快,过得舒适些,以后能安详些离开。除了如此,别无其他选择了。”
“媳妇,辛苦你了。”程天源牵住她的手,感激低声:“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