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黑屋里无比寂静,似乎连自己的呼吸声都能听到回响,安静的可怕,似乎随时都能有一只怪兽从黑暗里钻出来。
时柠紧紧抱住自己,蜷缩成一团靠在墙角里,她也不知道要熬多久才能重见天日,可能要等晏淮安什么时候高兴了大发慈悲才能放她出去吧。
她揪着自己的裙角,牙齿狠狠咬着下唇,力道大的都出血了,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勉强平复自己的情绪。
时柠忍不住又想起在监狱中被关禁闭室的那些回忆,有些痛苦和恐惧也在这小小的空间滋长,现在和以前也无端重合起来。
这里的黑似乎和监狱禁闭室里的黑还是有那么点不同,监狱的夜晚总有巡夜的灯光从窗口晃进来,而这里除了她什么都没有。
这里的墙壁很干净,而禁闭室里的墙上五花八门刻满了东西,多是绝望以及无尽的压抑。
那里也没这么安静,一到夜里她还能听到隔壁牢房里各种声音,叫喊的哭闹的,折磨的她无法入眠,即使睡醒了也会被突然的响声惊醒,然后便只能盯着天花板直到天明。
不同却也那么相似,相似的是自己的命运,三年前是他把自己送入监狱,今天也是他把自己关了起来。
时柠也只是维持着蜷缩的姿态一动不动,即使再自我安慰深呼吸,也止不住负面情绪的繁殖生长。
她只觉得自己被无数双大手拖入无尽的黑暗当中,逐渐下沉,眼中最后一丝神采也被黑暗侵袭逐渐熄灭。
就这样吧……在意识还未没入黑暗之前她缓缓叹息着。
小黑屋里没有白天黑夜,时柠依旧呆呆的抱着腿望着门口,她不吵也不闹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就像一个了无生机的玩偶一般。
面前摆放着食物和水,却没有动过的痕迹。
刚开始一两天晏淮安并没有理她,以为这只是她的为了出去的手段,自然是没有心软也没怎么关注她。
直到第三天,她依旧还是那样不吃不喝,似乎再用绝食做最后的抗争。
三天的不吃不喝,换个男人可能也顶不住,而她却硬生生撑了下来。
晏淮安皱着眉打开小黑屋的门,当阳光照入破开黑暗,第一眼看到便是她奄奄一息毫无生机的样子。
原本红润娇嫩的双唇现在因为缺水而起皮干裂,清丽的脸庞毫无血色惨白如纸。就像一朵鲜花从绽放到快速的枯萎凋零,她眼里的生机在一点点流失殆尽。
光线打在她身上让她的轮廓有些虚化,不过她虚弱的仿佛随时就要蒸发在阳光里了一样,像阳光下的肥皂泡泡,一戳就破的夏日幻象。
似乎因为适应了黑暗,很久没看到阳光,她总算有了点反应,瞳仁微微动了两下,便在无反应,像生锈了的机器人。
看她这幅半死不活一心求死的模样,晏淮安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想法。
他还没有折磨够她,她还不能死。
晏淮安上前,一手放在她腰下一手穿过她腿弯,一个公主抱便将她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