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铭被惊的往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的看着岳老爷子,连连摇头,“我不明白……爷爷,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连您都这么说我?明明……明明我和岳鸣风一样,都是岳家的血脉啊!”
“你还不明白吗?连听雪都看明白了,”岳老爷子嗤笑了声“我们最爱的,是我们的独生子岳植!虽然他是个畜生,但我们依然爱他!我们向北堂馨雅母子隐瞒你们的存在,并不是喜欢你们、保护你们,而是保护我们的儿子!”
他看着岳铭,目光渐渐鄙夷冰冷,“如果你能夹着尾巴做人,一直好好藏着,甚至离开京城,去另一个地方,你会一直得到岳家的资助,虽然没有岳家大少爷的身份,但凭岳家的家业,缺不着你钱花,可你贪心不足,撺掇你父亲抢夺岳鸣风的继承权!”
他越说越愤怒,眼中几乎迸出火光来“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儿子!是你把他害进了牢房,害他承受牢狱之苦!”
“对!是你、是你!”几乎被北堂听雪气死过去的岳老太太,听了岳老爷子的话,心中汹涌的愤怒,忽然找到了一个可以宣泄的出口。
她猛的从床上爬起来,扑到岳铭身边,狠狠一把抓在岳铭脸上。
她神情扭曲,五官狰狞,疯狂的嘶吼“是你!是你害了我儿子!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我和你拼了!”
岳铭一时不妨,被她抓的结结实实。
他的脸上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感觉像是被岳老太太用指甲生生剜下去几块碎肉。
他下意识将岳老太太推开。
岳老太太倒退了几步,摔坐在地上,顿时一声凄厉的惨叫。
“桂琴!”岳老爷子吓坏了,连忙上前去扶,大声的喊“医生!医生!”
看到岳老太太眼睛翻了翻,晕死过去,岳铭吓得魂不附体,转身跑了。
他要离开这里。
他不要坐牢。
坐牢太可怕了!
医生和护士很快涌进岳老太太的病房,给岳老太太做了检查。
检查结果还算庆幸,岳老太太只是把尾骨摔折了,没有生命危险。
虽然只是摔断了尾骨,可岳老太太年纪大了,恢复期慢,以后有的是罪受。
看着打了镇定剂昏睡过去的岳老太太,岳老爷子抬眼看向屋顶,无声的长长叹了口气。
他早就知道,他儿子在外面养女儿,是隐患。
他骂过他儿子很多次,骂他玩火自焚。
可他就是不听,一意孤行。
就像他说的,好良言难劝该死鬼。
如今,他儿子终于撞了南墙,撞的鲜血淋漓。
他儿子跪在地上哭着对他们说,他后悔了。
可是,事到如今,后悔有什么用?
他握住岳老太太的手,心里打定主意,以后不折腾了。
坐牢就坐牢吧。
活该他坐牢。
谁让他蠢呢?
他和他老伴儿在这世上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两个孙子、一个孙女,全都孝顺争气。
他应该好好享受和孙子孙女在一起的快乐时光,而不是为了监狱里那个畜生,寒了孙子孙女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