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方陆北说。
季平舟已经躲开了喻初,无视她的渴求与眼泪,决绝冷冽,这次连方陆北的调侃都没有理会,直接漠然离开。
跟禾筝分开后他就来了这儿,不是来寻欢作乐,为情买醉的,是有正事要办。
但也的的确确没忍住喝了两杯。
坐进车里,他忍不住倒在方向盘上,坚硬的盘身透着丝丝冰凉质感,贴在脸上,倒有些舒适,可以往每次喝醉,都是禾筝来接的。
无论春夏秋冬,凌晨或是傍晚。
她都能准时到,给他最好的照顾,从没有一次让他难受过。
可现在他不敢奢望这些了。
记忆正在回溯,很快又被车窗上的拍打声搅乱,季平舟知道是谁,手在方向盘上攥紧了,一点点泛白,骨骼颤抖,紧的要破裂,沉闷的拍打还在继续,像一串串声波,击溃了他仅剩的防线。
车门霍地被拉开。
季平舟站出来,论对待一个痴心的女人来说,他的确有些残忍,但这一刻,他竟然哀怨的发现,自己对待喻初的过分之处竟然远不及对禾筝的万分之一。
“你有完没完?”
喻初傻傻望着,她穿的极少,在这样的凛冬实在是冷的忍不住发抖,“舟……”
“别叫我。”季平舟扶着门把手,眼前恍恍惚惚,有的还是禾筝牵着秦止手离开的场面,他的气血在翻腾,一股股滚着。
“喻初,我想你是个女孩,你得给自己留点颜面。”
他不吐脏话,不损人自尊。
却用三言两语,封住了喻初所有的通话出口,她已然不能再说一个字,否则就是不顾颜面。
“舟舟哥……”吞吐了口气,她也有些装不下去了,“你为什么要喜欢她呢?”
季平舟瞳孔晃了晃,“什么?”
“你为什么要喜欢一个没家世没背景,身世不明的女人?”喻初含着哭腔,“他们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那天打她一巴掌……是,是给我解气,是给我舅舅看到了。可只有我清楚,你是怕我家里人后来报复她,故意做给我舅舅看的,是不是?”
不远处有鸣笛声,四周到处是人,鼎沸而嘈杂。
浑浊的空气堵住一切。
季平舟无法呼吸,当天在包间里身临其境的感觉又回来了,从头顶降落,密不透风的把他围困,打完那一巴掌,他知道他跟禾筝的情谊恐怕要断裂的一丝不剩,可为了她的安全,他考虑不了太多。
喻家都是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
就连当初被喻初逼到跳楼的女孩儿他们都能私下干干净净摆平了,要报复禾筝,太容易了。
喻初抹了把脸,精致的妆容全花,她却什么都顾不上了。
“而且我爸爸告诉我了,你后来还上门去替她赔礼道歉了是不是?”
季平舟被这一层层的质问压住,他在众人眼里是那么高傲的人,替一个女人去弯腰道歉这种事,谁都不能知道,“别问了,都是没有的事,回去吧,不行我找人送你回去。”
“我不走——”她坚持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了她你就要在我们家那些长辈面前被骂被刁难?她就真的值得你这样吗?”
“值不值得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别再说了。”
风声不剧烈,却还是像把刀,划开了各人心中的伤口,掩着不知名的疤,季平舟的伤是什么样的形状,是不是刻着方禾筝的名字,已经显而易见。
喻初哭的断气,喉咙几乎哽着,“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害她了。”
“谢谢,快走吧。”这是他最后的礼貌了。
关上车门。
他的病不适宜的又发作。
车厢里太闷,用力吸了几口药,他手掌麻木地降下车窗,虽然是有杂质的空气,但也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