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舟面色不变,手指却摸了摸禾筝的甲面,很温柔的动作,像是在安抚。
嘴上一点都没打算饶过傅见。
“她要真跳了,我才佩服她。”
傅见啧啧两声,“够狠的。”
季平舟眸光绕了一圈,大堂内起哄的旅客还没消停,他云淡风轻地嘲弄,“您这还不够忙的?有空在这跟我叙旧?”
“忙啊。”傅见轻耸肩,“但谁让遇见舟舟了,再忙也腾得出时间,不过我这忙,可得算在你头上一份呢。”
裴简一直忍着。
闻言也不乐意了,站出来,皱着眉,“你别胡说八道!”
这可是温泉投毒。
害了一批人。
这话的确不能乱说。
傅见却自觉有理极了,“我哪儿胡说八道了,您回去问问您六桥哥儿,是不是他?”
季平舟抬手看表“我发觉我在这儿跟您聊这会儿,还真是浪费时间。”
厌恶值到达峰顶。
他沉了眸,拉着禾筝就走,身子和傅见堪堪擦过,走出了一些距离,禾筝半回头,轻眨眼。
走出大堂。
外面清冽刺骨的冬风像刮骨刀似的往皮肤上割,禾筝已经撑到了极限,手指软趴趴的爬上季平舟的手臂,脸颊也靠着他的身体,“季平舟……”
听见声音。
他只放慢了脚步,“嗯?”
“我难受……”
缺氧加上皮肤的灼烧在摧毁禾筝的意志,她扒下围巾,露出已经浮出红色小疹子涨红的皮肤,简直触目惊心,“难受。”
季平舟低下头,脚步僵住,“脸怎么了?”
很痒,无法忍受的痒。
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那是过敏症状,回想今天,才骤然想到什么,“对橘子过敏怎么不说?”
禾筝勾住他的脖子,脑袋往他怀里钻,半张脸连同脖子都痒的要命,一个劲喊着难受,脸蹭着他的肩膀缓解痒和疼。
裴简看了心惊,“要不先回去住一晚,叫个医生看看。”
外面救护车警车拥堵,记者也都在,一台台机器将路都给堵了,哪里还能出得去。
“你先去开间房,待会我去叫个医生。”季平舟摁着禾筝的脑袋阻止她乱蹭,她蹭来蹭去,皮肤更红了。
心热了,他一抻手将她打横抱住,让她将手挂在自己脖子上,用下巴轻轻揉着她的头发,她闷声哼咛着“季平舟,痒……”
他抱得紧了些“我弄药给你,别抓,乖乖,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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