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她?
平一直脸色一白,有些反应不过来,一句话还未说完顿觉脖颈一凉。
陆锦宸的剑尖泛着寒光,缓缓浸凉了平一直的皮骨,陆锦宸收手,取出一方小帕慢慢擦拭着剑上残留的血。
地上平一直脖颈上狰狞的伤口还在渗着血,叫人看了心底发寒。
宋怀瑾收回目光,忍不住攥紧了轮椅把手。现在的陆锦宸,当真是喜怒无常,令人生畏。
陆锦宸擦完软剑,重新置回腰间,随手扔了染血的手帕,随后笑着上前抓住了宋怀瑾的手:“这么多日不见,可有想朕?”
宋怀瑾一颤,下意识的甩开。
陆锦宸笑容不变,冰冷地开口道:“鹿肉好吃吗,爱妃?
宋怀瑾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抬眸对上陆锦宸的眼睛,在这个人面前不能认输,也不能示弱:“好吃啊,皇上若是喜欢,我当着你的面再杀一只!”
“你什么意思?”陆锦宸的眸子沉下来,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墓碑:“你连一个安奕都会笑脸相迎百般维护,为何对朕就如此狠心?”
宋怀瑾深吸一口气:“陆锦宸,我不想与你周璇,你若还有心,就不该出现在这儿,你杀了安奕的孩子,你来这儿是给他上香还是想气的他诈尸?”
“你说,那天你怀里那个孩子?不是朕杀的。”
“是不是的吧,我准备回去了,让开。”
“可是朕没有,残暴嗜血,十恶不赦,杀人如麻,朕没有杀他!”陆锦宸的笑容渐渐消失,手上力道加重,握的宋怀瑾的手腕生疼,他一字一字地开口:“你难道不相信吗?”
宋怀瑾被他盯着说不出话来,种种情绪堵在心口,愤恨,爱恋,悲痛,不舍……
她从未这么无能为力过,只有在陆锦宸面前。只有在和眼前这人有关的事情上,她才会这么失态。宋怀瑾沉默半晌,尽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艰难道:
“你到底想怎样?若是你今日来时同我吵架的,我没有心情,如果你想跟我睡,也不是不可以,回城主府再睡,总之你有什么事赶紧说,说完赶紧滚,你...”
“朕想从你手里要一个人。”陆锦宸背在后背的双手紧紧攥起来,一再告诫自己现在是紧要关头,不能意气用事。
宋怀瑾心中一惊,“谁?”
陆锦宸将宋怀瑾身边的人扫视了一遍,最终停留在赵一恒身上,“赵一恒,不,应该叫他——战,一,恒。”
“不行!”宋怀瑾跨步挡在赵一恒身前。
陆锦宸想要赵一恒,为什么?
帮他夺位?还是把他交到天战山庄人人处置?
思前想后,宋怀瑾总觉得第二种可能性大一点。
见女子久久不让,陆锦宸挥挥手,身边的人呈上一个木筪,打开道:“我知道你不肯,那拿玉玺换如何?”
宋怀瑾眼睛紧紧盯着那玉玺,当时因为小产落在了京都皇宫,几经转手,最终再次呈现在自己眼前。
那不只是一块玉,而是宋询,宋怀瑜,上万冠梁城旧部的信仰,她们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玉玺上,交到她手里。
她渴望玉玺,渴望匡扶大家的信仰,哪怕只是短短的几天几月。
许是看出了她的挣扎,赵一恒愣愣的,最终缓缓,缓缓的抬起手接过那玉玺,艰难的举到宋怀瑾面前。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直觉,把这东西交给怀瑾,他们就会就此分道扬镳,可是:“怀瑾,我希望你快乐。”
宋怀瑾深吸一口气,别开目光把玉玺还了回去:“不需要。”
陆锦宸皱了皱眉,夏侯书生怕他发作,急忙抢着开口:“怀瑾先生,得玉玺可以称帝,您不是一直想复国吗?而且,江先生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把这东西还回去不是?”
他说着,目光往江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