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曦听到这里，自然一切都明白了，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镯子，又想起楚烨的话，她不由将手腕上的镯子褪了下来，“祖母，王妃送这个镯子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叹了口气，“喜欢你是真的，这镯子多少有点想定下你的意思，可是皇族的事，一切都是未知之数你明白吗？如今你只将它当做个寻常礼物便是了。”

沈清曦一听这话当下眉头微扬，“祖母的意思是……如果王妃有那个意思，便要认真对待了？”

老夫人握着沈清曦的手问，“你觉得世子如何？”

沈清曦听的苦笑，“孙女觉得……不如何，才见过一次面，还没说过话，能如何？”

老夫人点了点头，“是这样，不过我倒也看出来，这世子自小在兰陵长大，倒是没沾上京城这些纨绔子弟的脾气，王妃是个爽朗的，且恭亲王这些年来也没有妾室，凭这一点，这世子还是很不错的。”

见沈清曦并没有因为她说的话而羞涩或者期待，老夫人叹了口气，“看来你是对这个世子没有一点儿意思了。”

沈清曦听着不由笑开，“祖母真是……竟然拿这样的话问孙女。”

老夫人一把将沈清曦揽入怀中来，笑道，“怎么了？得问你喜不喜欢呀，你喜欢，祖母才愿意把你嫁出去，你不喜欢，谁也不能逼你，祖母如今虽然老了，可这一点却还能为你做到的。”

沈清曦心头一热，鼻尖有些发酸，“多谢祖母，让您费心了。”

老夫人拍拍她的背脊道，“今年你就十五了，我便是再不着急，也得为你打算了，这世上女儿家，要不嫁人，可太难了，你看长公主就是个例子，说到底，我希望你嫁个知心的人，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安康如意过一辈子，所以啊，祖母可得帮你看好了，若嫁错了人，抽身都难。”

沈清曦心尖酸软一片，前世的她便没有人为她这样想，当初嫁给楚綦之时，老夫人本是不同意的，可她没法子反抗，到底还是嫁了过去，如果听了老夫人的，前世也不会那般凄惨。

沈清曦抱着老夫人的胳膊，撒着娇道，“祖母，那就祖母帮我看看，若有人要娶我，也得过了祖母的眼我才嫁。”

老夫人便笑了开，“好好好，谁也休想逃过我这老婆子的法眼。”

沈清曦心底一动，差点就要说出让老夫人看看楚烨的话了，可想到二人如今不过是私下明了心意，到底没敢说出来，且楚烨身份高贵，若知道他二人私下有来往，老夫人指不定会如何惊诧。

陪了老夫人许久，沈清曦方才离开止水居回微澜居，这夜月色极好，沈清曦看着凉凉的月色，忽然知道她不嫁人似乎是不太现实的，楚铭是恭亲王世子，他若求娶，他们只怕都不好回绝，而如果真的要嫁人，她要嫁给什么样的人呢？从前的沈清曦因前世畏惧婚嫁，可如果有足够的的底气和退路，择一人嫁娶，是不是也是一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