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华垂首站在那,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姬桁如此赞誉君子樗的一席话听的她云里雾里的,一时间也拿捏不准究竟是因为谢家什么把柄落在了姬桁的手中,所以才出言试探。
索性以不变应万变,站在那,只当做姬桁说什么是什么。姬桁见她这般模样,便越发的确认她是默认了,心中顿时百般滋味交错,手中的茶盏几欲要被他捏碎。
他垂眸,不敢再看那一双清湛的眼,掩去锐利的杀意,淡淡道“愣在那做什么,今日的字帖摹不完不许走。”
谢容华闻言,哪里还敢揣测姬桁的心思,连连的提笔继续临摹。
一时间敛芳台静悄悄的,二人各怀心思,只听得见外面蝉鸣以及她手中的紫毫,落在宣纸上“沙沙”的声音。
日暮黄昏,谢容华方才从压抑的气氛中脱身,匆匆说了句告辞便催促着赵武赶紧回府。
方才姬桁杀气腾腾的样子太可怕了,如果还想继续抱紧姬桁这个大腿,她必须要找谢蕴弄清楚谢家与四海商行之间究竟有什么渊源!才能从源头入手打消姬桁的疑心。
书房中,谢蕴看着匆匆而来的谢容华,知道了她的来意之后一头雾水道“昔年在江左的时候,谢家是与四海商行有些玉石上的生意往来不错,至于具体的你问常掌柜就是,为何专门跑来问我?”
谢容华神情凝重道“父亲,我说的并非是寻常的生意往来,而是您私下里,与那君子樗之间可有什么渊源?”
谢蕴乍然听谢容华此言,心中不由大骇,难不成她知道那件事了?但又见谢容华神情如此平静,若是真的知道了那件事,断然不会如表面上这般平静。
“我与君子樗见过几次面,交情泛泛,更谈不上有什么渊源了。”谢蕴定了定心神,语气格外平静的说道。
谢容华狐疑的看着谢蕴,似信非信,谢蕴迎着她清湛的目光丝毫不见心虚,反倒是问道“好端端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谢容华当然不敢说因为姬桁的缘故,目光闪了闪,道“没……没什么。”
谢蕴见她一脸心虚的样子,便知其中有异,还想问下去的时候,便听谢容华道“时辰不早了,父亲您早些歇着吧,我回去继续摹字帖去了……”
说着一溜烟的就跑了,留谢蕴在那无奈的站着。
翌日谢容华照常去安王府听课,今日姬桁讲的是《礼记》,引经据典,深入浅出的讲学让本是无趣繁琐的记载变得生动有趣起来,难得一整天的学堂上谢容华都没打瞌睡。
不得不说,安王殿下除了严厉了点之外,确实是个不错的夫子。
谢容华本想着借机试探关于四海商行的事,但见姬桁神情如常,只字未提,仿佛早日关于君子樗的传言只不过是他的一时心血来潮罢了。虽然谢容华心中好奇的不行,但姬桁不说,她也不好再提了。
还有数十日便要考试了,这是她揭开所有人隐瞒着她的那个隐秘的第一步,不容有失。
但谢容华没想到,距离开考前两天,突生变故——梁园失踪了!
从安王府回来,接到翡翠的消息的时候,谢容华心中一惊,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梁园行事素来机灵,在邺城多年,怎么会突然出事?
“奴婢也不知,只是常掌柜那边说梁园两天都没回去了,也没交代自己的去处,这在以前是绝无仅有的事!常掌柜的怕出事,所以差人来报信。”翡翠回道。
闻言,谢容华眉心微皱,道“让常掌柜的先不要惊慌,且等一晚上,若是明日还没回来,我便去一趟蝉院看看。”
梁园为人机灵,功夫不错,放眼整个邺城能让他吃亏的,也就只有陆蝉知了!
次日,还是没有梁园的消息,谢容华便知道情况有些不妙。让翡翠去王府替她同姬桁说一声告假,而她则是同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