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楚玹声音一顿,揉了揉眉心,接着道,“西宁城百姓呢?!抓到多少了?!”
楚玹连问三个问题,一下子就将银汐问傻在原地。
银汐一脸懵逼地望着他:“一个多时辰之前,主子让属下放了西宁城的百姓!半个时辰之前,主子带着尉迟真去了三里坡,说是要单独会一会公孙沁……这不,您来无影去无踪的,属下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呸!”楚玹冲着他呵斥出声,“本王在这军帐之中都躺了两三个时辰了!让你放了西宁城的百姓,押着尉迟真去三里坡,你跟我开玩笑呢,是吧?!”
“属下……属下所言千真万确啊!”银汐一脸无辜,“确实都是主子的吩咐!再说了,主子押送尉迟真去三里坡,兄弟们都瞧见了,他们可以给属下作证!下午的时候,您还去隔壁军帐看望了公主……还命人给公主熬了药,您都忘了么?”
“熬……药?”楚玹细细琢磨着这两个字,心中有了个猜测,慌忙迈开步子,朝着楚宁的军帐而去。
军帐之中。
楚宁还在熟睡,只是不同于以前的事,她额头上的伤口被人重新处理过了,还抹上了一种紫色的草药,不仅血止住了,隐隐有要结痂之势。楚宁的右手被人用木板固定住,而后以……纱布……对,那种纱布很是特别,至少他楚国的军医那儿没有配备,楚宁的右手被纱布布层层缠在了脖颈上,防止她乱动,牵扯到伤口似的。
楚宁身上那件衣裳也换掉了!
他楚军之中没有女人,而芷璇那个丫头又因为饿得太久了,身体虚弱,到这会儿都还昏迷着,故而根本没人能帮楚宁换衣裳。他虽是楚宁一母同胞的哥哥,但到底男女授受不亲,他还是忍住了。
可是此时,那丫头的衣裳竟然被换掉了!
不仅如此,整个军帐之中都弥漫着草药味儿,这丫头像是被泡在了药罐子里头似的!
“主子下午的时候帮楚宁公主浑身上下都擦了药,主子忘了么?”银汐又提醒道。
楚玹冷冷瞪了他一眼,“不是本王做的!”
“啊?”银汐一脸惊诧,“怎么可能?”
楚玹却若有所思。懂得易容之术,又医术高超的,他首先联想到的便是唐门之人!而唐门之中,他熟识的……除了那个丫头,还能有谁?!
他的目光将这个军帐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楚宁的枕头底下。
纸笺的一角从枕头边上露了出来,熟悉的字迹,格外扎眼。
楚玹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取出纸笺来。共有两张,一张是冰肌修容膏的药方,另一张,则是东方婧给楚玹的留字。
就四个大字——不必言谢。
不必言谢?!
楚玹的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弧度!笑话!这个女人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帮了他大忙么?!
“说说看吧!”他撺紧了手中纸笺,抬眸神色不明地望向银汐,“这半日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