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裁军,黄忠庞统脑子一热,便将战马当做福利让伤兵带了回去。
事后统计损失两人吓了一跳,被伤兵带走的战马足有三千八百多匹,这么大的缺口,最近没仗打,不好报战损啊。
但事已至此后悔无用,还是老老实实上书请罪吧,相信夏侯大都督会理解的。
可现在,请罪信没有回应,鲁肃却送了战马过来,他怎么知道第二军战马缺口的?
黄忠是武将,或许不会想太多,庞统却不同,心里的弯弯绕堪比蜀道,怎么可能轻易着了道。
两人并肩走向营门,尚未靠近就看见一名四十出头的中年将领在营外张望,将领身后还站着一队士兵和无数战马,全是草原良马,看着就让人喜欢。
黄忠加快速度走出营门,来到中年将领面前说道“我是第二军军长黄忠,你是哪位?”
将领连忙拜道“见过黄将军,末将蒋石,奉鲁肃刺史之命送来战马,请黄将军笑纳。”
黄忠扫了一眼他身后的战马,眼中贪婪之色一闪而过,故作警惕的问道“鲁肃刺史怎么知道我需要战马?”
蒋石好像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不卑不亢的答道“前几天魏延将军和张辽将军同时写信,说战马被伤兵带回家,军中出现缺口,让鲁刺史帮忙补充一下,鲁刺史一想,将军宅心仁厚爱兵如子,肯定不舍得手下兄弟受奔波之苦,所以让末将送来一批,并说将军有用就留着,没用的话就让末将带回去。”
果然有阴谋。
黄忠心底泛起了冷笑,他是武将性子直,却不代表没脑子,四千匹战马,从草原到邺城上千里,单单草料就是一笔不小的消耗,再加上沿途关卡以及住宿,鲁肃大方的有些过头了吧。
他心中警惕,脸色却没有丝毫表露,反而喜笑颜开的说道“哎呀呀,这真是刚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鲁刺史简直太仗义了,走,随我进去好好喝几杯,士元,将战马带去马厩,再让炊事营做点饭菜,好好犒劳一下兄弟们。”
说完拉着蒋石进了军营,直奔帅帐。
庞统带着战马同样进了军营,将马匹和送马将士安置妥当后故意在营中拐了几个弯,来到侦察营驻地找到营长周宪吩咐几句,这才去了帅帐。
进去时黄忠已和蒋石打成一片,推杯换盏你来我往的怎一个相见恨晚。
庞统加入,喝酒的人从两个变成三个,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聊到了一起,没聊几句庞统便开始询问鲁肃的身体,草原的风情以及鲜卑各部的近况,旁敲侧击的想要问出此人的真正身份和目的。
言多必失,只要对方肯开口,总有露馅的时候。
可惜庞统失策了,此人不像个将军,到像是个说客,防守的极为严密,遇到答不上来或者不想回答的问题就端起酒杯岔开话题,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庞统都快喝醉了也没探到有用的消息,只好放弃。
酒宴散去,黄忠想留蒋石过夜,再寻找机会,蒋石却以急着回去复命为由硬要离开,黄忠也不好逼的太紧,只好将他送出营门。
大营之外,蒋石与黄忠庞统拜别,转身上马快速离开,黄庞二人也回了帅帐。
蒋石走了没多久,营中走出几名便衣,为首的正是侦查营营长周宪。
几人对视一眼,迅速跟了上去。
却说黄忠庞统,回到帅帐坐定,黄忠揉着眉心说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人言语间越是密不透风,越显得做贼心虚。”
“没错。”
庞统冷笑道“战马丢失,咱们上书请罪,他却送来马匹主动替咱们堵窟窿,试想一下,回头都督府派人来调查战马损失情况,咱们不但没丢反而多了几百匹,都督府的人会怎么想,一个谎报军情的罪免不了吧,你解释了鲁肃却不承认,咱俩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特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