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章太妃的过往,他们没能查到什么实质内容,孙泽宇的调任已经确定下来,赈灾工作移交给当地官员分管,他这钦差大臣没了实际作用,按计划被派到翰林院修撰,这官职虽不算是里面最大的,也没有他之前做钦差大臣时那么威名远扬,但少说也是个从六品的官,掌管的事务和皇宫和皇帝息息相关,每月有了固定的休息日,相比起之前在管赈灾的差事时,他调任晚上回来的时间都比较稳定,多半在傍晚天未完全黑下来时已经能回到家中。
回家的时间早了,两人相处的时间自然多了,两人性格相投,倒不会两看生厌,反而聊得更多一些,除了官场上那些没办法向她吐露的机密之外,他对她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一日,林娇娇把铺子的账本拿回来想屡一屡,这账本马上要写满了,整理整理将数据再誊写到新账本上,她正在一旁算着总账的同时,孙泽宇拿着书在旁陪着她,看她茶杯空了,不时为她添满热茶。
“宇哥,你这些都学过的书,为何还要夜夜温习,科举考试已过,皇上也不会闲着没事来考你的学问,这重复又重复的温习,不烦吗?”
明知道他对温习一点也不烦,她还是提出了同样的疑问,以前是要应付科举考试不容有失,只能勤奋用功不敢有一丝放松,这都做上官了,怎么还跟备考的书生一样紧张兮兮的?
“学海无涯,即使是同一本书,看一遍和看二三遍,对其中的感悟是有不同的,在翰林院任职不同于四处赈灾,咬文嚼字的时候有不少,这该学的、该看的一点不能少。”
他还想继续和她讲定期温习的好处,被她伸手打住,“我明白了,反正你这书是每天得要看,今日看看这本,明日看看那本,温故而知新。”
这读书人的世界,终究是她不明白的世界,她永远达不到孙泽宇的那种学习觉悟,她的想法很简单,每日有银子进账,铺子经营不要遇到困难,生活衣食无忧,她还真没想过自己要在琴棋书画或是吟诗作对上有什么作为。
她也就是生在普通人家,嫁了个性格开明的相公,如若不然,她这样的性格可难以与对方愉快的相处到现在。
将旧账本检查完毕,她将库存数量和账面金额数量汇总到新账本的最前面,方便之后续上这账,旧账本被她存放在一小木箱里,往床底下一塞,尽管现在用过的账本对她来说起不到什么大作用,她还是决定把旧账本先存放在家,等日后真的用不上再行销毁。
等她弄妥自己的事,两手闲下来后,开始不老实的在他身边捣乱,一会儿拨弄他披散在背后的头发,拿在手中把玩,一会儿凑过去他身旁,和他一块看书,她这般捣乱,孙泽宇哪里还定得下心神继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