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海县,李家村。
杨若晴和杨永青离开了李家村,原路返回回了长坪村。
而李家村村口的那棵大枫树底下的某根距离地面三米高的粗壮枝干上,李伟被五花大绑着倒挂在那里,前后左右三百六十度一顿瞎摇晃。
他的嘴里还被贴了东西,因为原本他口中还在呼喊,杨若晴临走前嫌弃他吵闹,所以顺手给堵起来了。
李伟娘就在圈子外面,哭天喊地,披头散发,好几次想要冲上去把李伟给拽下来,可是,善园里负责浆洗的两个妇人就像影子一样跟着李伟娘,完全不让她得逞。
就算李伟娘冲到了圈子那里,可是她踮起脚也只能抓出李伟的肩膀,却怎么都够不到三米多高的树杈上的绳索结。
急得她像一头疯牛围着老枫树转圈子。
旁边围观的人,包括李甲一家人在内,都没有谁上去搭把手。
李伟娘看众人都冷漠不帮,跑回家去拿了一把斧头过来,扬言要把老枫树给砍了,救她儿子下来。
古有二郎神劈山救母,后又有沉香劈山救母,如今再添一笔,李伟娘砍树救儿子……
也幸而这围观的人群都是李家村的庄稼汉和村妇,很多人大字不识一个。
这要是看热闹的人群里随便混进一个说书的先生,恐怕这事儿都要被写成话本子,放到茶馆去到处演说了,说不定还能赚取不少茶钱……
原本只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对其他的事儿都漠不关心的村民们,当看到李伟娘抡起斧头要砍枫树,一下子全都急眼了。
好几个男人当时就扑上去抢下了李伟娘手里的斧头甩得远远的。
还有不少人指着李伟娘的鼻子谴责,“你疯了吧?这枫树长咱村口三百多年了,是咱村的古树有灵性,庇佑咱村里老老小小呢!”
“我不管,我要救我儿子下来,我管它什么树!”
“你不管我们管,这树又不你一家的,伱砍一个试试?”
“我就要砍,你个泼妇能把我咋地?”
“哈,自己是泼妇还反过来骂别人?你们李家变成这样纯属自找的,活该!”
眼见李伟娘挣脱开众人的束缚,又跑去要捡斧头,人群中有个个儿高的汉子捡起地上的棍子照着李伟身上狠狠打了一棍子。
“你砍一斧子树,我就抽你儿子十棍子!”
李伟娘顿时就怂了。
她不得不丢了斧头,跪坐在地,捂着脸嗷嗷的哭。
哭得要多绝望有多绝望。
现场没有一个人上去劝她半句。
就连李甲,都只是长吁短叹了几声,然后,他扬声对李伟娘说:“你要有功夫在那折腾撒泼,还不如跪地帮绣绣母子祈求几句,求菩萨保佑他们母子平安。”
“我不求,我不求,他们母子死活跟我有个屁的关系!”
“你这话说的,真是让人……那好歹是你的大孙子!”
“我不管,我只要我的大儿子!”
“呵,”李甲冷笑,“杨若晴临走前放话了,绣绣没顺利生下娃,你儿子李伟就得一直搁这大树上挂着,你自个掂量清楚吧!”
李甲言尽于此,一刻也不想多看这对母子。
他至今都想不明白,自己的弟弟李乙那么正直有责任感的一个人,怎么就娶了这样一个泼妇?怎么就养出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还有弟弟,怎么也稀里糊涂在善园做了错事被关进了牢里?
哎!
不想说了,也管不了,李甲只能摇头叹气离开。
长坪村。
老杨家小二房。
看到杨若晴和杨永青回来,堂屋里的众人松了一口气。
可是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