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来到县衙门口,探头探脑的张望了好一番之后,到最后手里的一瓶酒,一刀肉都没给送出去。
因为压根就不知道该往哪个地方送。
当他们俩刚走到县衙正门口的时候,还没站稳脚跟,就被人给轰走了。
县衙门口,岂是普通老百姓能随便过来晃悠的?
“有福哥,实在不行,咱去那边击鼓吧?”
廖梅英指着县衙外面桌边的一只大鼓,还有大鼓旁边木架子上插着的绑着红绸布的鼓棒槌,小心翼翼的跟张有福这建议。
张有福到底是个男人,各方面见识多少还是在廖梅英之上的。
他狠狠吞了口口水,说:“梅英,我听说过这口鼓,这是用来告状和鸣冤的!”
“像咱平头老百姓,一般情况下想要告状啥的,都是先找状师来写状纸,照着程序递给县太爷。”
“谁要是不走程序,直接上去就是击鼓鸣冤,县太爷在开堂受理案件之前,都会先把击鼓的人打个二十大板,再开始受理案件!”
“啊?还有这个说法啊?”廖梅英一下子就吓得小脸苍白。
那她情愿不进大牢探监,也不能把张有福给搭进去!
更何况,他们根本就不是过来鸣冤的,他们是探监的,干嘛要没事找事呢?这大腊月的,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家里贵儿,还有婆婆都在等着他们回去啊……
“有福哥,要不咱还是回村去吧,我不探监了,咱回家去!”廖梅英拉住张有福的手,转身往回走。
张有福也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因为,他没有能力帮助廖梅英见到杨永仙。
“梅英,咱两个平头老百姓,也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这没办法的事。”张有福说。
他看了眼手里的一瓶酒,还有另一只拎着的一刀将近三斤的猪肉。
这些东西带回家去,老人孩子都能好好的打个牙祭,烧酒留着,过年的时候家里来客人也你那个抵一下子。
主意打定,两口子打算就此回村去,如果不耽误,天黑的时候应该能赶到家。
几个时辰之后,张有福和廖梅英小夫妻带着珍儿,贵儿小哥俩回了长坪村。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刘氏立马就摸黑来了骆家跟杨若晴这嘀咕了这事儿。
“还以为要在县城那边住一宿呢,没想到当天去当天回的,这倒是麻利果断啊!”刘氏说。
“这张有福的心可真大,陪着婆娘去见婆娘前头的男人,换做是别的男人,恐怕都不乐意的。”
杨若晴正在给院子里的梅花修建枝干和花苞,冬天的时候,梅花是院子里最养眼的景色了。
尤其当白雪皑皑的时候,茫茫白色之中,几点嫣红最是养眼靓丽。
而且凛冽清冷的空气中,时不时还会飘来淡淡的幽香,最是撩人心魄。
听到刘氏的转述,杨若晴头也不抬,只是抿嘴一笑,拿着大剪刀接着修剪枝干,并说:“县衙重刑犯的牢狱,可不是那么容易探监的,尤其前阵子才刚刚发生过一起越狱事件,这会子别说是普通人了,就算是一只不相干的苍蝇蚊子,恐怕都飞不进去。”
关于这一点,还是杨若晴,骆风棠,跟县太爷那里三令五申的结果呢!
已经出了一次事故了,还是杨若晴给帮忙把逃犯追回来的,再来一次?县太爷脑袋上的乌纱帽都要不保。
不仅不保,甚至还可能被治罪!
“哈哈,没见到啊?没见到好,对那种人,见到反倒不好,我就怕梅英被杨永仙给洗脑了!”刘氏拍着巴掌说。
杨若晴点点头,再次打量了一眼四婶。
“四婶,这天黑了,你也不回家筹备夜饭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