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院子里,冷静了一些后回想自己先前的那些语言和动作神态,以及杨华明暴跳如雷又拿她没辙时那抓狂的样子……
她不怕,一点儿都不怕。
她就是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这样去欺负一个养伤的人,是不是有点不好啊?
可转念一想,他年轻那会子是咋样对她的?漫长的十年里,小娟跟她一个屋檐底下过日子,每一天看到小娟就像一根针扎在心口。
那种感觉,他又体谅过吗?
咬咬牙,刘氏告诉自己一句自己悟出来的名言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对,我不能心软,男人不能对他太好,蹬鼻子上脸呢!
安置点。
刘氏过来逛安置点对于村里其他村民们来说,早已是见怪不怪的事了,因为刘氏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典型。
而且现在安置点的村民们也都没空去搭理刘氏,因为水位又退了许多,大伙儿每天都要淌着水进村去自个家里瞧瞧受淹的具体情况,村里这里那里都是人,一个个卷着裤脚在水里走,惋惜着,唏嘘着,好多人看着加不想家的院子和屋子,看着那些陪伴了自己大半辈子的老家具在水里泡烂泡黑,鼻子一酸,铁打的汉子都忍不住潸然泪下了。
所以这个时候刘氏在安置点瞎逛,还摸进了张家的帐篷,根本就没人有空去搭理。
张家帐篷里。
刘氏过来的还真是巧,刚好赶上张母躺在床上,一张堆满了皱纹的脸涨得通红通红。
“哎呀大嫂子,你这是要解手吧?来来来,我来给你搭把手!”
刘氏嚷嚷着就奔到了床铺边。
这帐篷有点大,里面住着张家母子。
大一些的床铺是张母睡,小一些的是给张有福的,娘俩个的床铺中间还拉着一张用被单做成的帘子来做隔断。
张母看到刘氏,有些意动,但随即又不好意思。
摇摇头很艰难的说“没事儿,我还能憋一阵……”
刘氏说“大嫂子,人有三急,可不能憋,那比死还难受呢!”
“咱都是女人,又是乡里乡亲的,我给你搭把手哪有不好意思的!”
刘氏撸起袖子上前来扶住了张母。
张母原本还想拒绝几下,结果被刘氏这么一扶,差点就没憋住。
只得眼一闭,厚着脸皮豁出去任凭刘氏摆弄了。
一阵稀里哗啦的释放后,张母暗暗呼出一口浊气,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刘氏又利索的帮张母把衣裳重新整好,在这个过程中刘氏的动作都很轻柔,面色如常,一点都没有嫌弃和看笑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