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这样,那杨华梅就不管了。
谁都是从媳妇做过来的,年轻人屋里的事儿,做婆婆的手没必要伸那么长。
但红梅要是敢骑在大白脖子上拉屎,她这个婆婆可就要拿出厉害来治她!
因为进了一批鱼苗,所以早饭后骆风棠便帮骆铁匠去鱼塘那边打理了。
杨若晴闲得无聊,来娘家串门。
刚好孙氏要去老宅给谭氏送吃的,于是就跟着一块儿去。
到了老宅,一眼就看到刘氏站在西屋门口,支楞着耳朵正捕捉东屋里的说话声。
“四婶。“
杨若晴恶作剧般的大喊了一嗓子,吓得刘氏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
“嘘!“
她朝杨若晴这儿又是打手势又是使眼色的,出乎她预料的是,平时那么机灵的杨若晴今个竟然变笨了。
不仅看不懂她的眼色和手势,还脆生生的又来了一句“四婶,你站在外面做啥呀?奶那屋是来客人了吗?“
刘氏气得翻白眼。
这个死晴儿,存心拿我开玩笑呢。
孙氏也无奈一笑,扯了扯杨若晴“别逗你四婶了。“
杨若晴这才笑着没逗她,但是已经迟了,因为东屋里已传来了谭氏的声音
“是哪些人来了?“
孙氏忙地道“娘,是我和晴儿。“
一个人影从东屋里出来,笑容满面的,竟是新近丧偶的杨华梅。
看到院子里的孙氏,刘氏,还有杨若晴,杨华梅的笑容越发真诚。
“三嫂,四嫂,晴儿,娘请你们到东屋来,有点事儿想跟你们说。“
孙氏微笑着点头。
刘氏也立马跟了过来。
看到杨华梅扭身回了东屋,刘氏碰了碰孙氏,压低声说“栓子走了才一个月,七七都还没过,她这就能笑出声来,心可真大呀!“
孙氏看了刘氏一眼,皱了皱眉。
杨若晴小声说“逝者已矣,生者还当接着活吧,总不能一直哭下去,那眼还不得哭瞎?“
梅儿姑姑对栓子姑父的感情,杨若晴不怀疑。
悲伤和思念,没再挂在脸上,而是藏到心底去咯。
你每天挂在脸上哭哭啼啼的,你让你身边人怎么活?人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没人有那个闲工夫和好心眼天天像影子一样的安慰着你啊。
所以到最后伤口还得自个舔舐,人生这条路终点注定是孤单的,每个人都一样,哪怕你是打下一个王朝的太祖也不例外。
当下三人进了东屋,谭氏万年不变的盘坐在床上,二月天倒春寒,老太太离开了暖桶凳子,但腿上还是搭着一块毯子。
至于谭氏为啥舍得离开陪伴了她一整个冬天的暖桶凳子?
这就是一个带着血泪的故事了。
谭氏因为连续坐在暖桶凳子上,屁股底下是火盆,每天但凡醒着就坐那上头,不停的经受着火焰的炙烤。
手里还要捧着一只暖手的小铜炉,每天的饭菜也是鸡鸭鱼肉,平时几个媳妇孙媳妇们谁家炖了红枣汤啊啥的,都会往她着端一碗。
尤其是前几日老杨头那番糊涂话,更是让老太太备受伤害,在床上硬生生躺了两天。
杨华忠他们孝顺,从别处搞了一只羊腿来给老太太补身子。
结果,这一番内外夹攻之下,老太太严重上火。
嘴巴边上起了一圈的火泡不算,身上还生了疮。
如果只是这样,那还能忍的。
问题是体内火气旺盛,触动了老毛病。
连续两天蹲坑蹲不下来,想了不少法子,还喝了生猪油来润滑肠子,结果上吐下泻才蹲下来,但人也受了损。
这不,身体明明提不上力气,却不敢再坐暖桶也不敢捧暖手的小炉子,就盘踞在床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