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家那边来亲戚走动,也不稀奇,指不定是王洪涛家的呢……”
杨华洲刚说了句,突然就被杨华明打断“大腊月的谁家婆娘走亲访友用板车裹着被褥拉的?不觉得怪吗?”
杨华洲楞了下,又问蒋桂玲“你可认得那个女人?0”
蒋桂玲摇头,“我肯定是没见过,见过,我肯定有印象。”
鲍素云抱着孙女儿也过来了,“桂玲嫁过来的日子浅,村里八成的人恐怕都认不全。”
蒋桂玲点头。
嫁过来之后很快就怀孕了,孕期十个月害喜害得天昏地暗,几乎每天都是在呕吐和睡觉中度过。
十个月里有一半时间都是住在娘家,孩子生下来后坐月子坐了将近两个月,出了月子后也是待在屋里照顾孩子。
好不容易孩子过了百日,可以抱出来耍耍了,可天又冷了。
平时最常串门的地方也就左邻右舍和大路对面的三伯三妈家,跟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几乎是不走动不来往的,所以认不全是事实。
“指不定是去王洪涛家的呢……”有人又说。
蒋桂玲立马反驳道“不可能,肯定是去王洪全老汉家的,不然老汉不可能跟着,而且小黑他大姑和大姑父也都在,看着应该是王洪涛父子两个帮着小黑家拉女眷亲戚过来,那女眷亲戚的脸上一片病容……”
刘氏猛地拍了下大腿,一脸惊恐的嚷了起来“天哪,该不会是那个……那个谁来着?”
“红梅!”
杨若晴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
孙氏也夹杂在人群中,看到她讶了下。
闺女今个咋神出鬼没的呢?先前不是走了吗?
“对对对,就是那个红梅,该不会是她来了咱村吧?”刘氏又问,那表情,兴奋又激动,脸红得跟喝醉了酒似的。
若不是这里有一大堆的芝麻糖勾住了她的心,待会下一锅还要接着做苞米糖,恐怕她早已飞出了院墙去老王家看热闹了。
“红梅?不能吧?她不是跟大白一块儿待在县衙大牢里吗?”杨华忠问。
杨若晴道“根据现有的证据,无法证明张记掌柜的死跟红梅有关,加之她又怀有身孕,所以十来天前就被放出来了。”
“啊?放出来都十来天了?咱咋一点儿都不晓得呢?”杨华忠又问。
杨若晴勾了勾唇,我晓得就行了啊。
县太爷那边当时就派人传了消息回来,只不过她觉得红梅出来与否这事儿跟老杨家其他人没啥瓜葛,就没说。
没想到,这红梅竟然兜兜转转又来了长坪村。
看来,她跟老王家的纠缠还没完,或许,只是一个开始。
让杨若晴想不通的是,之前她陪杨华梅和王栓子去县衙探监的时候,面对大白的要求,杨华梅抗拒得不要不要的。
宁可一碗打胎药把红梅肚里的娃给整没了也不答应接红梅回长坪村养胎。
这咋不声不响就把人给接回来了?
“梅儿他们这都、都想仔细了?”孙氏喃喃着问。
接红梅回来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人都接回来了,这还不仔细?”杨华忠闷声道。
杨华明龇着牙怪笑着说“看来老王家这回是为了子嗣豁出这面皮不要啦,幸好这是老王家的事儿,跟咱老杨家没干系!”
“老四你想得美,脱不了干系!”刘氏没好气的说。
“虽说这梅儿是不声不响也不跟咱这边商量一声就去把人给接了回来,可回头那红梅生娃,梅儿是肯定要来咱老杨家报喜的,让咱家老太太过去做老嘎婆,咱这些舅爹舅奶奶呀都得过去送礼,咱一个都跑不掉!”
“我呸,想得美,咱这些年在大白小黑身上贴补的还少了吗?咱家老太太和老汉从前那是明里暗里的贴补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