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杨若晴微微蹙眉。
“宁国公还有个侄子宁善文?”
杨若晴觉得有些奇怪,她怎么不知道宁国公有侄子呢?
“是的,夫人,宁家在江南是有分家的,宁国公本人是没有儿子了,但是他昔年有几个庶出的兄弟去了江南经商,建立了一片基业,所以,他的子侄数量不少,夫人是没在意那些,所以不清楚也就很正常了。”红袖解释道。
杨若晴恍然,自己真的没将宁国公当做主要的敌人,而是将其视作了小丑一般的人物。
毕竟,宁国公的爵位再高,祖宗们再显赫,那也是过去的权势,现如今的宁国公,在军中几乎已经失去了大半的影响力,又没有在齐星云上位的时候,全力以赴的保驾护航,一个骑墙派,虽然没有什么大错,但在朝廷里终究是丧失了影响力。
自个忙的团团转,哪里有空去关注宁国公宁源,还有什么三姑六婆的亲戚呢。
“这个宁善文不应该是在江南的吗?怎么又会来到京城了呢。”杨若晴放下车帘,望着红袖道。
“夫人,宁善文是过继给宁国公宁源,继承他的香火和爵位呢,按照本朝律令,这样的过继是可行,毕竟宁善文也是正儿八经的宁家血脉。”红袖道。
杨若晴微微一笑“先前你去打听,这个宁善文是不是对沈碧玉有想法,通过封闭庄玉楼来威逼她呢。”
“夫人猜的没错,就是这样,宁善文找的借口是庄玉楼有违禁书籍,所以封禁庄玉楼,要治楼主的罪,百姓们都在围观。”红袖惊讶道。
“齐皇是发布了整改书籍的命令,但宁善文又算什么,他不过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借着机会来满足个人私,欲罢了。”杨若晴慢条斯理的道。
如果是别人做出这等事,杨若晴不一定亲自去管,顶多递一封折子上去,毕竟不平事太多,她能力有限,顾好自己小家就不错了,哪能事事如意呢。
但现在是宁善文在搞事,此人是宁国公的侄子,过继给他做世子的,等于是新一任的世子爷,这还能让他称心如意?
“红袖,你拿着我的玉佩去寻沈碧玉,带她去我府中暂避,等我面圣回来再处理她的事情。”杨若晴取下腰间一只鱼形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晴字,代表着她本人。
“是夫人,我这就出发。”
拿了玉佩以后,红袖跃下马车,汇入了人流。
前方骑着马的宁峰已经带着隐卫在驱赶看热闹的人群了,这都已经挡住了道路,不驱赶又怎么行,要是耽误了面圣的时间,那怎么跟皇帝交代呢。
驱赶了好一阵,才将看热闹的百姓赶出一条路。
至于尽数赶走,那不可能了,隐卫是有规矩,不准随便对百姓动刀子,这是铁律,宁峰不敢违背。
而与此同时,看热闹这种天性贯穿了人类文明,君不见菜市口砍头时候,一堆百姓伸长了脖子,跟一群公鸭似的看个热闹嘛。
“一群刁民。”宁峰黑着脸在嘴里面嘀咕。
他发现自己先前在挥舞着刀鞘驱赶人群的时候,马腿上被扔了好几个臭鸡蛋,臭豆腐,那臭味,让人闻之落泪。
宁峰没辙啊,他能找谁去?根本找不着人,只能就这么算了,只是心里老大的不痛快。
……
皇宫上书房内。
齐星云身穿便服,头发随意的绾了个发髻,他修长的手指正握住一份薄薄的纸张,闻着上面散发着的淡淡墨香,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报纸,真亏她想的出来,不过,这报纸印制的颇有精美,仅仅只销售两文钱这样的价格又怎能收回成本呢?难道她成了做亏本生意的圣人?”
说着,他自己都笑了。
杨若晴会成为一尊圣人?怎么都不可能。
有时候那个女人小家子气上来,那可是无利不起早的,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