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晴儿,兰儿,你们这是来看你们大嫂嘛?”西屋门口,刘氏抓着一把瓜子斜倚着门框,一边把瓜子壳吐得满天飞,一边朝这边三人挎着的篮子扫。
那眼睛就跟探照灯似的,恨不得穿透这篮子看到篮子里面去。
杨华梅跟刘氏之间水土不服,扫都不扫刘氏一眼,扭身就进了谭氏的东屋。
杨若晴对刘氏也是零好感,而且自打上回把她从工地灶房辞退之后,刘氏在村里遇到杨若晴都不说话的。
杨若晴更是求之不得,所以她也尾随在杨华梅的身后进了东屋去看看谭氏。
留下杨若兰在那对刘氏淡淡一笑,道“我们来看我奶的。”
然后也进了东屋。
东屋里,谭氏躺在床上,额头上绑着一块青老布做的帕子。
因为前两天李绣心滑胎的事,谭氏当晚熬了一个通宵都在李绣心屋里。
这几天情绪都很低落,伤心得哭过好几场,所以头痛病又犯了。
“娘,你的头咋样了?吃过福伯的药,有没有好一些啊?”
屋子里,杨华梅在谭氏的床边坐了下来,关心的询问着。
谭氏扭过头来,寻着杨华梅声音传来的方位,道“还是痛呢,下地小解把头埋一点,脑袋里就嗡嗡的响,像是熬了一锅粥在那晃似的,老难受了啊!”
杨华梅心疼的握住谭氏的手,“娘,头这玩意儿就是这样,一时半会都难得好。”
“你有事没事就多歇息,好好吃药,吃过了药就啥都甭想,儿孙自有儿孙福,永仙他们的事情你别再想了!”
听到杨华梅的话,谭氏叹着气道“咋能不去想哦,那可是咱老杨家的长房长孙曾孙啊,就这么没了,太可惜了……”
杨华梅撇撇嘴,“你咋就这么笃定是曾孙?搞不好是个曾孙女呢?”
谭氏摇头,“菩萨托梦了,是个曾孙,哎,没福气呀!”
说到菩萨,杨华梅她们都不敢反驳了。
“罢罢罢,你说是啥就是啥,”杨华梅道。
就算是个皇帝,也滑掉了,没啥好说的。
“娘,我还是那句话,每个人都有自个的造化,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有些心,你就算操碎了,把自己的脑瓜仁子都弄痛了,你也没法做他们的主,肚子是她李绣心的!”
谭氏沉默了,躺在那里叹气。
“你们这是过来看我的?”谭氏接着又问。
杨华梅道“哈哈,一开始是打算过来看李绣心的,这不是滑胎了嘛,咱也得尽点亲戚的礼仪。”
“可他不懂礼仪,我这些鸡蛋和红糖都给娘你了,就当是我看你了!”她道。
杨若晴道“我的也一样。”
杨若兰道“那我也不拿回去了,给奶留着补身子了。”
谭氏摆摆手,“我这个月跟着五房过,不缺吃不缺穿的,你们把东西都给我带回去,给孩子们吃,我用不着!”
“那啥,永仙媳妇咋啦?她做啥了让你们这样说她不懂礼仪?”谭氏又问。
杨华梅道“娘你还是别问了,问起来就火大啊,我都不想说了!”
谭氏道“你不想说,那就晴儿和兰儿说!”
杨若晴道“我也不想说,还是兰儿姐来说吧!”
杨若兰轻轻点头,走上前来,把先前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了谭氏听。
谭氏听完,肺都气炸了。
“李绣心是不是有病啊?”谭氏问。
“我咋觉着这女子跟从前刚嫁过来那会子,压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呢?”
“当初我和永仙爷答应永仙的这门婚事,是因为相中了那女子是秀才家的闺女,知书识礼,跟咱永仙应该能合得来。”
“如今看来,这秀才的闺女反倒还不如泥腿子家的闺女实在,花花瓶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