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永仙怔了下,没想到萍儿这大老远的过来学堂这,竟是为了要帮他洗衣裳?
这个女人,还真是一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啊。
杨永仙忍不住想到自己正月从桥上摔下去之后,李绣心在医馆衣不解带的照看了他好几天。
那时候,自己心里也是感动得一塌糊涂的。
只是后来,她被她娘带回李家村之后,就再也不露面了。
而那段时间,他一直躺在床上养伤,吃饭喝水啥的,都是三婶,三弟妹她们过来照看,娘偶尔也搭把手。
而李绣心压根就没过来看过,更没有洗过半件衣裳。
后来伤好了,他的衣裳一直是坚持自己洗的。
突然就有个女人要来帮自己洗衣裳,杨永仙这心里……
“萍儿,你不用这样报恩,花花算起来也是我的堂妹,我救她是应该的。”杨永仙道。
“今天就算不是花花,换成任何一个人家的小孩掉到河里,我都不会袖手旁观的。”
“所以萍儿,你真的用不着帮我洗衣裳来报答我,我也没想过要图你报答什么,”
“可是,永仙大哥……”
“没啥可是的,大家都在同一个村子里住,都随意一点好。”杨永仙打断了萍儿的话,还对她温和的笑了笑,如同兄长般亲切。
“要是我没有猜错,你是抽空跑出来的吧?”他又问。
萍儿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的道“我让晴儿帮我看着花花……”
杨永仙再次笑了笑“赶紧回去吧,花花身边不能缺了你,再者,晴儿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去忙。”
说完这番话,他背过身去,双手负在身后朝着学堂大门走去。
萍儿在后面跟了两步“永仙大哥……”
杨永仙脚步顿了下,微微侧首道“赶紧回去吧,我歇息片刻也要上课了。”
说完这话,杨永仙不再驻足,头也不回的进了学堂。
萍儿一个人站在大门口,望着杨永仙走远的身影。
男子身材颀长,形体偏瘦。
青色的长袍穿在身上斯文儒雅,头上戴着一顶教书先生惯常戴的那种四角帽子,墨发熨贴的被覆压在帽子底下,余下的,整齐的垂落在身后。
步伐谈不上虎虎生风,形体更是跟孔武有力相去甚远。
说话的时候,温和如涓涓溪流,如清风徐来,
完全不似庄户人家糙汉子的那般粗犷有力,
可是,萍儿看着这样的一副背影,心里却有一丝暖流潺潺而出。
漂泊了这么久的心,生出几分踏实,几分期待……
……
“你回来得正好,快点,花花开始发高烧了,家里没酒,我去隔壁我娘家那边拿些酒过来给她擦拭降烧。”
杨若晴一手按在花花的额头,一边朝刚进屋门的萍儿这里吩咐。
萍儿还沉浸在先前跟杨永仙的对话中,还在回味着他说话时的眼神,语气……
听到杨若晴这么一喊,猛地回过神来,冲到暖炕边,果真看到花花的脸上浮起异样的潮红。
小嘴巴正在那哼哼叽叽的说着胡话,呼出来的气息,都跟着了火似的灼热。
萍儿顿时就慌了,“天哪,这下咋办啊?”
“发烧也是预料之中的事,只要能及时退烧就没事的,你陪着花花,我去拿酒过来!”杨若晴道。
并把手里的那块冷水帕子塞给萍儿,“隔一会儿就拧个冷水帕子敷在花花额头,先撑一下,我马上回来!”
又是用酒精擦拭身体,又是刮痧,又是给花花时不时的喂水喝……
有条不紊的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后,花花的额头终于没有那么滚烫了。
也不说胡话了,喂她喝了药之后,方才沉沉睡去。
而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