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有两位从望海县长坪村过来的年轻人,说想要拜访庄主您啊!”
老汉站在岸边,朝着河里的左庄主喊。
左庄主朝老汉这边看来,果真瞅见老汉身边跟了一男一女两个面生的人。
他朝骆风棠这道“请稍等片刻,容我把手头活计做掉。”
骆风棠微笑了下“不碍事,庄主请先忙。”
左庄主点了点头,随即收回视线,接着在那观察风车吸水的过程。
自始至终,目光都没有瞟过杨若晴,完全无视了。
杨若晴嘴角轻轻抽了下。
姐姐这么一个大活人,竟被无视了?
呵呵,或许左庄主只以为她是骆风棠的跟班,过来看新奇的吧!
无妨,无妨。
边上,杨若晴听到老汉在跟那对父子聊天。
老汉问“听村人说左庄主在琢磨一种能取水灌溉农田的东西,就是这个会转动的大纺车吗?”
另一个老汉道“这个不叫纺车,左庄主说了,这个叫筒车呢!”
“呀,筒车?”
“是啊,你瞅那上面,都绑着竹筒,用竹筒打水再引到咱这田地里来。”
“这主意好啊,往后就省了一桶一桶的挑,夜里把筒车架在这河里,咱都可以家去安心睡觉啦!”
“是啊是啊,左庄主真是心灵手巧,想出这样的好法子来。”
“托庄主的福,往后咱左家庄都不用怕干旱啦!”
“……”
岸边的夸赞不绝于耳。
源源不断传进杨若晴的耳中。
什么是真心敬佩,什么是虚假的恭维,她擅长判别。
此时,这些村民对左庄主,是发自真心的夸赞。
她的视线重新投向河水里。
被村民这么夸赞,他却一副充耳不闻的样子。
依旧全神贯注沉浸在他的世界里。
从筒车这边,绕到另一边。
手里的工具,不时往那筒车的支架上轻轻敲击几下。
不同于村民们的欢欣激动,他时而微微蹙起的眉心,宣告出他对自己的作品,似乎有点不满意。
哈哈,这个左庄主,兢兢业业,还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呢。
她暗想。
在岸边等了好一会儿,在村民们的反复催促下,左庄主才终于上了岸。
那个中年汉子赶紧抽下自己搭在肩膀擦汗的帕子。
“庄主,擦下脚再穿鞋吧!”中年汉子恭敬的道。
左庄主却笑着摇了摇头,“没那些讲究。”
他把自己湿漉漉的脚,往岸边的草丛里随便蹭了几下。
眼睛还在瞅着那边缓缓转动的筒车,脚下却已利落的塞到了鞋子里。
踢踏着,也懒得去拔鞋后跟,鞋头还打着个补丁。
瞅见这些,杨若晴有种错觉。
这左庄主,当真是秃子口中那个让李财主忌惮的另一土豪?
咋看咋像个老农民啊!
左庄主跟边上那对父子交代了一些事情。
像是让他们回村去跟人说一声,把那天田沟再清理一下。
等回头水流多了,好顺着田沟接着往别的农田淌。
父子两个得令,满怀兴奋的跑回村去,跟其他村民转达这个事去了。
这边,左庄主的视线这时候才终于落到骆风棠和杨若晴身上。
“方才听老耿伯说,两位远客是从望海县过来的?”
左庄主微笑着问骆风棠。
骆风棠点点头“我叫骆风棠,她叫杨若晴,我们专程过来想要拜访左庄主您!”
骆风棠说话的时候,腰杆挺得笔直,脸上也带着一种尊敬。
对这种平易近人,为村民们做好事,谋福利的好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