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安葬好了么？”

方楠道“都安葬好了。无数弟子前去祭拜。这会儿，弟子们都祭拜完了。”

凌杰站起身“走，我们也去看看。”

李三，就是玄水院的那个弟子，因为站在门口守门，被楚云霄一指切成了两半，瞬间死亡。按照白子歌的意见，李三就埋在云顶山的后山之中。

这片土地，是白子歌先开辟出来的烈士陵园。而李三，是第一个埋入陵园的人。

凌杰来到墓碑前。

只见周围的土还是新的，墓碑前方放着无数的鲜花和花圈。还有无数玄水院弟子写的缅怀悼念字条。

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

方楠手上有伞，却没有打开。

凌杰静静坐在坟前，拧开一瓶烈酒，一杯一杯的独饮。

李三，凌杰有印象。

是一个很和善的农村少年，他们那个村子里就出了他这么一个又出息的少年，加入玄清门后。光宗耀祖，是整个村落的英雄和骄傲。甚至当地的村长还公开为李三设立了雕像。

李三多次表示，要更进一步，为村子谋福利。

没想到，惨遭无妄之灾。

“李三，我刚刚加入玄水院的时候，你就很热情的欢迎过我。这一次你落难，是为我凌杰而落难，是被我牵连而落难。是我凌杰，对不起你。”

凌杰说完这句话，一口饮尽杯中酒。

“后来，我成为了玄水院的首徒，你多次跑过来向我讨教，学习。虽然你的天赋不高，但是你很努力。别大部分的弟子都要努力。你虽然有些笨拙，却肯下功夫。所谓勤能补拙。如果你这次不死，未来，肯定会有所成就，会成为你们村落的英雄。”

“然而，世事无常。我凌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你们的累赘。我从前只想带着玄水院更进一步。因为我受到玉荣荣大师姐的影响，我受到风菱纱师姐的影响，受到剑秋和韩月的影响，受到师父的影响。受到一代代为玄水院崛起而不息奋斗的人的影响。带领玄水院更进一步，已经深入骨髓，成为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以为我只要奔跑在最前面，便可以带着大家一路勇攀高峰。却不知道，在蒙眼狂奔的同时，我已经成为了大家的累赘，会有无数人因为我而被连累致死。”

凌杰愁绪万千，猛的一口喝了大半瓶白酒，这才消停“在汉江崛起的道路，真的很难啊。”

雨，越下越大，浸湿了凌杰身上的衣裳。

凌杰却宛若无觉，继续坐在雨中喝酒。

深夜。另外一个脚步声传来。

却是白子歌这时候走了过来，同样的，她也没有打散，任凭雨水打湿了衣服。

“公子。”

白子歌忽然感慨万千，声音都有点沙哑“我已经让人去安慰李三的家人了。他们家人很理解，李三的家人，都很淳朴，拒绝了我们的抚恤金。我提议过是否把遗体送回他们家，他们表示愿意李三安葬在烈士陵园。”

凌杰的心，忽然一阵刀绞般的痛。

李三家人越是如此体谅，凌杰越加感到身负重则，内疚难受。

白子歌继续道“李三的母亲说。李三从小就看着玄清门的历史文献长大，最大的梦想就是加入玄清门。他的愿望已经实现了，理应安葬在李三自己最想要的那片土地上。如此，他们李家，也算出了一个人物。”

凌杰佝偻着身体，剧烈的咳嗽起来“我凌杰对不起的何止李三一人，李三全家的人，我都心有愧疚。”

白子歌没说话了。

良久后，凌杰这才慢慢站了起来“楚云霄，是鬼木叫回来的吧。”

白子歌道“是，但背后的操盘手是鸿老。也可以说是万弘。他们都是一体的。”

凌杰点点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