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垂眼,一记又一记耳光扇在自己的脸上,脑海中一幕又一幕闪过的是当初他和他大哥在一起的时光。
他大哥送他上学、放学,路上陪他谈心聊天。
他大哥教他骑马、射箭、击剑。
他大哥揉着他的后脑,赞许的冲他笑……
曾经的他,看到他的大哥就觉得心安。
曾经的他,因为上面有他大哥那个顶梁柱,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他想做的事,他曾为此自豪、骄傲、庆幸。
可渐渐的,当他大哥的身影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了两年多,他接手了原本属于他大哥的一切,他膨胀了。
他忘了他大哥曾经对他的好,把接手曾经属于他大哥的一切当成是理所应当的事。
因为他大哥是植物人啊。
他大哥昏迷不醒,没了意识,属于他大哥的一切,理所应当就该归他所有。
他膨胀了,忘本了,飘飘然了,不但接手了属于他大哥的东西,连他大哥的未婚妻他也给接手了。
他忘了,他爷爷曾和他无数次说过,这世上,有的东西是不能碰的。
碰了,便万劫不复,没有回头路。
很显然,丁新露就是他爷爷曾经说过的那种一辈子都不能碰,碰了就会万劫不复,没有回头路的东西。
此时此刻,他后悔的像是心肝都烂掉了,五脏六腑传来的疼痛,甚至掩盖了他脸颊的疼痛。
如果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回到从前,他一定躲的丁新露远远的。
他一定不会丢了他的感恩之心,好好守着他的大哥,为他大哥遍请名医,祈祷他的哥哥快点醒过来,而不是飘飘然的想要接手原本属于他大哥的更多的东西……
他错了……
他错了!
他打自己一记耳光,就对长风老爷子说一句“我错了”。
几十记耳光之后,他的两颊都肿了,鼻子和嘴角都有鲜血淌下来。
长风老爷子终于开口了“别打了!”
长风炎听到长风老爷子的声音,浑身脱力一般扑跌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勉强维持着身体的平衡,没有趴倒在地。
他双手撑着地面,额头也抵在地面上,呜呜咽咽的,哭的像个孩子。
长风老爷子冷冷看着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心疼怜惜的神情,“以后你有什么打算?”
“以后……”长风炎把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恍惚了片刻后,猛的扭头看向丁新露“离婚!我要和她离婚!”
他和丁新露是领了结婚证,举行了婚礼的正经夫妻,是被法律认可的。
他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和丁新露离婚,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她!
“我不离!”丁新露尖叫起来,“长风炎,我刚流掉你的孩子,你就要和我离婚,你怎么这么狠?你的良心呢?”
“像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女人,有什么资格问别人的良心?”长风炎满眼仇恨的看着她说“你爷爷临终托孤,我爷爷尽心尽力养大了你,你却忘恩负义,趁我大哥昏迷不醒,算计我,爬我的床,背叛我大哥,也害的我不仁不义,像你这种狼子野心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谈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