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躺在冷冻室的那个人,就是叶泠渊。
陆翼遥在尸体前足足站了十分钟,这才转身离开。
丁末和许文远跟在他的身后,步伐都极为沉重。
dna比对还需要几个小时,许文远建议陆翼遥先去酒店休息,等有了确切的消息再过来。
陆翼遥摇了摇头。
“去海边。”
澄海临海,有着非常漂亮的海岸线。
“总裁,是去梧桐沙滩吗?”
丁末到底跟了他多年,当即明白了他的心思。
“嗯。”
陆翼遥淡淡得应了一声。
丁末发动车子,快速驶离殡仪馆。
许文远一个人也不好去酒店,见状开着车,跟在了他们身后。
梧桐沙滩并非有梧桐。
只因为一个美丽的传说而得名。
凌晨四点,沙滩一片黯黑。海风呼呼,刮在身上有些冷。
走进,咸涩的味道便愈发浓郁。深呼吸几下,满心满肺都是海的味道。
陆翼遥下车,双手抄进裤兜,一步步朝着海边走去。
脚下,是细软的海沙。
耳边,是咸涩的海风。
心里,是无边无际的心痛。
他只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衬衣,背影俊朗挺括。
丁末紧紧跟在他的后面。
许文远却没有过去,下车,倚靠着车头。点燃了一根香烟。
猩红的烟火在夜色中孤寂燃烧,袅袅的白色烟雾只有在火光燃亮的时候才能看到一点点。
陆翼遥和丁末心情沉重,许文远又何尝不是。
他与叶泠渊同岁,幼时经常在一起玩耍,就跟亲兄弟一般。
后来,他出国留学,叶泠渊则去了天鹰。
这几年,他们虽然来往没有小时候那样亲密,但两人之间的感情却从未有过改变。
他看到叶泠渊‘模糊’着容颜躺在冰冷的冷冻室里,心脏就好像被尖刀狠狠剜了几下。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心痛。
那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心痛。
叶泠渊为了救人,失去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许文远猛吸了两口香烟,有些自私的想。
“如果他不加入‘天鹰’,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不,即便他不是‘天鹰’队员,他也一样还是会去的。因为,他的骨子里,从小就有着舍己救人的‘热血’。
许文远的眼眶渐渐泛起了湿意。
心痛的他恨不得对着大海怒吼。
但他忍住了,只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
不知不觉,陆翼遥已经走到了沙滩边,海水涌来,打湿了他的鞋尖。
眺望远处,灯塔发出幽幽光亮。
海面一片暗黑,完全看不清。只能听到潮水一下接着一下的涌动声。
“阿泠,真的是你吗?”
陆翼遥对着那魅黑的海面,低沉开口。
丁末眸光一紧,双手攥成了拳头。
看来,不只是他不愿接受,就连陆翼遥也不愿接受叶泠渊已经遇难的事实。
活着的人,总是最痛苦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