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我妈妈刚睡着。”
薄晚舟走过来,微微泛红的眸光不由朝着架起的点滴瓶扫了一眼。眸底滑过一道微光,稍纵即逝。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好像病得很严重?”
宇文沣走过去,弯下腰,握住了宇文南笙的手。
他的手心随即感受到了一片冰凉,刺骨的寒意透过宇文南笙的掌心传递到了他的手上。
他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病得这么重,为什么不去医院?”
还不等薄晚舟解释,他有急声发问。
照顾宇文南笙的下人战战兢兢得看着薄晚舟,就算她知道些什么,也不敢跟任何人说。
“二舅,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去医院?”
薄晚舟无奈道。
“不行,必须马上去医院。”
跟宇文沛比起来,宇文沣对宇文南笙的感情更深。
或许是姐弟二人年岁差得远一些,幼时的宇文沣几乎将宇文南笙当成了自己的半个母亲。
他一把扯开了宇文南笙手背上的针管,一边摁住针眼,一边对着薄晚舟道。
“晚舟,你快去安排车,我们现在就送你妈妈去医院。”
“二舅,你不能这么做?”
薄晚舟似是吓了一跳,半蹲下,一把拉住宇文沛的手臂。
“晚舟,你妈妈必须要去医院。”
宇文沣的态度极为坚决。
“二舅,你太紧张了。张院长亲自过来给妈妈诊治的,他说没什么问题”
“都这样了,还说没有问题?”
薄晚舟还未说完,宇文沣就厉声打断了她。
宇文南笙现在简直可以用气若游丝来形容。这么吵闹,她依然闭着双眼,似睡非睡。一看,就很不正常。
“二舅”
“晚舟,你是我姐的女儿,难道你就忍心看她这样一病不起?”
宇文沣质问道。
看样子,宇文南笙这病不是一天两天了。
薄御衡无情不管她,薄晚舟好歹是她的女儿,怎么也眼睁睁看着
薄家的人,还真是薄情。
“二舅,我”
薄晚舟想要辩解,却又无法辩驳。趁着宇文沣不注意,对着照顾宇文南笙的下人使了一个眼色。
下人怯怯得退了出去。
宇文沣低头,见宇文南笙手背上的针眼不再出血,便拿了一床薄毯过来,盖在宇文南笙身上。
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二舅”
薄晚舟再次拉住了他的手臂。
宇文沣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意,对她斥责了一声。
“让开。”
“二舅,你不要冲动。要不我给爸爸打个电话”
薄晚舟为难的都起了哭音。
“长公主”
下人进来,对着薄晚舟眨了一下眼睛。
薄晚舟会意。
“二舅,这里是青云台,没有我爸爸的同意,你是带不走我妈妈的”
“你”
抱着宇文南笙的宇文沣眸光一滞,突然反应过来。
刚才一着急,竟然忘了,这里是薄家掌权者世代居住的青云台。
没有薄御衡的命令,别说他和宇文南笙,就连一直苍蝇都飞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