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今晚还要留在这?要是太子发现丢东西,您恐怕危险。”卫斐是问,也是劝。
留在这东宫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卫斐知道少主好不容易和少主夫人汇聚,还是想陪着少主夫人,不过若是今天他们偷了太子书房的卷宗,让太子发现,接下来几日的东宫恐怕都格外凶险。
贺荆山眼中波澜不惊“留。”
他答应她了。
卫斐见他眼中坚决,便不再劝,遵循少主的一切决定,这边是他受到的训练!
“少主,忠叔已经与渝州军的几位副将取得联系,想必再过半月他就能回到燕京来,还有贺家军,也随时整装待发。”
贺家军是一批潜藏在渝州那边,一直以流匪生活身份的独属于曾经贺家的军队。
这是当年贺总兵最忠诚的部下们残留下来重新组织的,曾经有三千余人,现在生活了这么多年下来,也有五千人。他们有组织有纪律,从不扰民,在深山里自己耕田为生,却从不间断训练。
为的就是有一日,贺家军能够重振威风,贺总兵能够洗刷冤屈!
若是如今直接联系渝州军里曾经贺总兵的好友,也比不过贺家军的忠诚度。
贺荆山敛眸片刻,轻应一声,手抓紧了树干“准备行动。”
卫斐目光如炬转向下面,果然,太子出门了。
很快两人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树影中。
阿福对于自家男人现在在做什么是毫不知情,只觉得方才跟苏怡然吵得那一架真是大出一口恶气。
这歹毒的女人,吃屎去吧!
阿福一条胳膊掐着自己的细腰,另一条抱着医匣,绣花鞋前面的绒绒球球时不时踢到裙摆。
“赵女医。”孔狄眼中冒着精光,盯着阿福。
“嗨哟,这不是孔大人么,可真闲啊,为了区区一个我,跑来跑去的。”阿福语调拐了山路十八弯,就怕在场的有一个听不出来她是阴阳怪气。
孔狄面色如常“走吧。”
“赵女医,这就是黑脸怪啊?脸确实挺黑的,不过我看不像锅底那么黑”小翠竹把声音压得可低可低了。
可她压根没想到,孔狄带的这些人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她的声音,在场的众人可以说是听得一清二楚。
黑脸怪?
这十个禁卫军忍得好辛苦才没笑。
不过他们也都偷偷打量着阿福,这赵女医果然如传闻中那样美貌出众啊!
听说她男人是个猎户莽夫呢,真是暴殄天物!
啧啧。
阿福不喜这些人的眼神,但也没心思跟他们唠嗑,把自己的医匣往身前一摆“孔大人,看见了么。”
孔狄停住脚步,面色疑问。
“医匣!我的医匣!就是你给我弄没了!现在我只能背着这么个不合身的,拿着,你背着!”阿福把医匣一取就扔向孔狄,“里面可有给官家治病的东西,接好了!”
既然这么多人保护着她,她也没必要带着这么一大匣子的药,何况她身上还藏有呢。
孔狄一把就接住了药匣,面色依旧黑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