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一些朝臣,跟他搭话的时候,他都有时回都不回,一个眼神都欠奉,更莫说别人。
今天他对这个女人却如此在意,这个女人能和他有什么关系?
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宋淮见太子不再追问赵姑娘的事,心下也松一口气。
所有人做事,都会有自己的理由和目的,以及他的行事作风。
宋淮素来自忖能把所有人的心思摸得透彻,甚至他能轻而易举推断出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唯有这位容貌绝伦的太子,他看不透。
他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所走的每一步,都叫人看不透,他想做什么。
像是没有目的,纯粹的性格使然,今日笑,明日怒,世人皆道当今太子性格多变,行事无常,不是一位能堪重任的未来君主继承人。
只是谁叫官家偏爱这一个儿子呢。
宋淮却不敢苟同,性格多变,亦是一种性格,行事无常,往往下面又有某种规律。
他会去揣摩,毕竟他想要的,一直都很明确。
他想娶的人,自然要一个合理的身份。
宋淮侧目看向阿福“表妹,抓紧灯,莫要走丢了。”
阿福小手抓紧灯柄,对他叫出来的这个新称谓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就感觉怪怪的。
“好的表哥。”
李非俞见状调侃“你们兄妹感情不错。”
宋淮直直看着他,唇角勾起“那是自然。”
自然什么,自然感情好,人家两家母亲感情好,两人的孩子当然感情也好。
外人,你说道什么。
李非俞莫名感觉被怼了,可他没有证据。
一行人又猜了几个灯谜,这次几乎所有的都是宋淮解答的,一连赢下来六个花灯,一旁的小福子感慨道“不愧是宋状元郎,奴才看着这些题目就头大。”
绝大多数灯谜可都不怎么简单,毕竟商家也是白送东西。
这次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个灯了,只是这灯是特意挑的河灯,没有灯柄,就连李非俞身后那个面目严肃的侍卫都被分了一个,估计是拿惯了武器,突然拿这般轻飘飘的精致东西,还有些不自在。
终于到了河边,这里林林总总已经有好多人放出去的河灯,宋淮最先把灯推了出去,小福子也紧跟其后,那边李非俞放完,他的侍卫也推了出去,默默松一口气。
宋淮放完,就看着阿福一人。
她说,要祈愿她丈夫早点来燕京。
他就祈愿她不能如愿以偿。
阿福见宋淮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自己,不由多看他一眼,才把手里的灯推出去“怎么了?”
贺荆山,狗男人可要快点找到自己呀!
到时候她就抱着大把银子圆满回家。
阿福就这么远远看着自己的花灯在水面上悠悠远去,祈愿这花灯最好灵一点。
宋淮自然不会跟她说出自己的心思,淡淡道“没什么。”
然后他们两个就看着那边最后一个把花灯推出去的李承宴,李承宴的那盏灯被用力推出去,顺着力道直直朝水中央而去然后,正撞上阿福先前推出去的那盏。
阿福的小灯颤颤巍巍,在众人的目光中,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