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贴梗海棠开的真艳,红若滴血,像极了我从前认识的一位故人。”
耶律赐伸手就将头顶上的一束海棠花折了下来,他有意无意的将花束比在皇后娘娘的脸侧,眼神毫不掩饰的对着她散发着炙热的火焰。
他嘴里所说的故人,自然指的是从前会和自己闯荡商海的霍明珠。
然而这等亵渎的言语撩拨和动作自然让霍明珠心中生恶,不光是她,就连跟在身后的宫人们听了、看了去都觉得这漠北的二皇子似乎别有用心。
可是就在宫嬷嬷要上前训斥的时候,耶律赐又调转身子看向了夹在自己和霍明珠中间的馨月公主。
“公主年纪虽小,可是面容绝色,本王倒觉得,这花虽艳,比之公主却逊色了许多。”
随意的将手中的花枝扔到了一旁,耶律赐脸上的笑容耀眼而刺目,馨月公主脸上的绯红越发深刻,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她根本就没有听懂耶律赐话里的另外一层含义。
而在其他人看来,虽然耶律赐每次都是先夸皇后然后再来恭维公主,看似无礼却也没有那么过分,若真想要挑出错来,倒一时间不好下手。
只不过,若是放在往常,皇后娘娘恐怕早就拂袖而去,哪里还在这里闲情逸致的陪着这两个人继续闲逛?
宫嬷嬷的心里有气,别人听着会觉得这个漠北二皇子先夸奖皇后是尊她为主,再恭维馨月公主,则是因为她才是耶律赐日后的王妃,自然要哄着让她开心。
可是落到了宫嬷嬷的耳朵里,却怎么都觉着别扭——皇后娘娘身份尊贵岂能让他随意调戏?
况且将娘娘比作鲜花,却转眼说馨月公主人比花娇,这是在讽刺自家娘娘不如乳臭未干的公主不成?!
气归气,可是皇后娘娘不动,宫嬷嬷怎么都不敢逾矩站出来训斥漠北的二皇子。
只是心里终究是多了些怀疑和凉意。
她是了解自己家的主子的,就连这二皇子如此冒犯还能面色如常的忍受着,莫非娘娘真是心死如灰,所以才会不生气,才能视若无睹?
若非是绝望到了极点,人的脾性怎么会在瞬时间变坏如此之大?
宫嬷嬷一路都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自己主子的神色,她十分惶恐却又有些不知所措,只是看着娘娘那冷漠的表情怎么都觉得心生怜悯。
人人都道女子一生若是坐上了这皇后之位则是顺遂美满。
可是没人知道帝王之心捉摸不透,只不过一夕之间就能将人从那天国扔到泥泞当中,这种苦楚,又是几个人能够忍受的了的呢?
耶律赐也察觉到了霍明珠的异常,不过她越是如此,耶律赐的心里则越是得意。
她若不被那百里景麒伤透了心,自己又怎么可能顺利的让她尽快遗忘那个男人转而投入自己的怀抱?
嘴角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快意,耶律赐此刻看着霍明珠的眼神俨然已经是囊中之物,迟早——她迟早都是自己的女人,也只能是自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