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长。

天空在飘雪。

他就穿着一件毛衣，站在雪地里。

背影寂寥。

言卿有些恍神。

她觉得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太荒谬了。不管怎么样，她从来都没有想过，顾慎之竟然会想要侵犯她。

她抿了抿唇角，看着身上盖着的一件外套。这件外套，是顾慎之的。方才一路上，为了不让她淋到雪，就把外套脱下来，盖在她的身上。

这样子的顾慎之，竟然会…对她做这样的事情…

言卿的手指颤抖了一下，她强迫自己不再去看那个站在雪地里头的男人。

顾慎之从兜里，抽出了一根烟，点燃。

面目表情地看着这截烟头，在他的眼前燃着。

火光明明灭灭。

他没有抽。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言卿不喜欢。她已经这样不喜欢他了，他不能让她更加厌恶他。

顾慎之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他有些想笑，可终究还是笑不出来。

曾经，顾慎之也是一个不抽烟的人。直到三年前，言卿从他的世界里头离开了。

从此，顾慎之的世界里头，仅有黑白二色。除了这些，再也没有别的色彩。

他爱上了所有可以让他麻木的东西，烟酒。从前他根本就不愿意去碰的东西，那三年，却根本离不开。

顾慎之就这样，看着自己，日渐堕落。

那三年，实在是太痛苦了，顾慎之不愿意多想了。

明明，她现在已经回到了他的身边。明明，是每天都看着她，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不安和空洞，越来越大。

烟燃的差不多了。

火光稍微微弱了一点。

顾慎之看着指尖燃着的半截烟头。

长而纤密的睫毛垂落，在他的眼睑下方，打下一处深深的阴影。

他扯了扯唇角，扔了那半截烟头。

抬脚踩灭。

路灯，把他的背影，拉的老长。

是一种淡淡的寂寥。

顾慎之没有着急回去，他知道，言卿并不喜欢他身上的这种味道。等到身上的烟味，散的差不多了。

他才回到车内。

几乎是他打开车门的瞬间，言卿就抬起头来。

她有些复杂地看了眼顾慎之。

大冷的天，男人的身上，就穿着一件薄薄的毛衣。他露在外头的手，被冻的一片通红。

他的肩膀上，落下了一层雪。

对于这一切，他像是视若无睹。

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了一秒。

顾慎之先一步，挪开了视线。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车子重新启动。

下雪的夜晚，街上车辆很少，顾慎之带着言卿往回走。

几乎很少碰到来往的车辆。

“你要带我，去哪里？”等红灯的时候，言卿攥紧自己的衣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