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冷菲说要他坚持完成任务的时候他是挺火大的,他和冷菲之间还有爱吗?如果有,为什么可以允许自己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卿卿我我?可如泥果没有,他们十几年的感情如果不是因为爱那是怎么维持下来的?后来他想了很久,和一个人在一起久了也未必只是因为爱,还有一种叫习惯的东西,冷菲在明知道他不离婚就早晚得和另个女人上床的时候还逼着他继续完成任务的时候,他就应该意识到这一点,冷菲也未必是爱他了,只是他们都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他觉得很可笑,却不知道原来最可笑的是自己珍藏了十几年的东西。
菲儿,这或许是我能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的,就算我有神的定力,一开始不食人间烟火,但在烟火里熏久了,也会变成六根不净的凡人的,更何况我本就只是个最普通的男人。
他是个不轻易付出感情,不矫情的人,一旦开始,他便有了照顾对方一生一世的决心,对冷菲如此,对初夏亦如此。
“对不起。”他轻轻开口,却不知该对谁说,也不愿再去想起,还有多少人也欠他一句对不起。
清雅的茶香缭绕鼻端,一丝暖意注入心间,他看着墙上的钟,已经快走到八点了,他捧着茶啜了一口,楼梯还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很想专心备课,可是思绪就是无法集中,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案例,眼里却觉得一片混乱,只能在屋里来回地踱着,眼时不时的瞄向墙上的钟,八点半了,还不来?
下午放学后初夏给他发了条短信,说要找他,自她演出回来已过了三天,他们还没有见过面呢。
终于听到了楼梯上传来熟悉而有节奏的声音,他站在门边,按捺住急切的心情,等到她敲到第三遍门时才冷着面孔拉开门,然后很拽的靠在门框上,问“都说了宿舍不止我一个人住了你还来,幸好人家今晚约会不在。”
初夏看到他时,嘴角微微含笑,自那个云南之夜后,他们之间一直都是刻意的保持着君子之交淡如水,却彼此心照不宣。
沐辰逸端起桌上杯子泡着的薄荷草茶,慢慢的品着,初夏就一直看着他,真真是看不够似的,要说单看他的五官也不见得有多惊艳,但组合在这张脸上就是能让人过目难忘,尤其是他的侧脸,那鼻梁那唇那下巴,简直就是个标准的雕像,她犹爱他侧颜眸光往下看的角度,这时候的他会给人一种安静,心疼的感觉,也有一种模糊了岁月的印记,初夏看得发愣,沐辰逸冷不丁的抬起眼来,两个人四目相对。
有些尴尬的,可谁都没别开眼睛,就那么望着对方。
初夏的目光慢慢滑向了他的脖子,这才想起了来找他的目的,汗死,真是一见他脸就会误事,忙跑去把包拿来,从里面摸出来个红色锦盒,放在桌上,用指尖推给沐辰逸。
她笑,“早就想给你的,回来后一直没机会。”
“戒子?我不需要。”他看了眼,没动。
初夏摇头,“没那俗,你打开看嘛。”
他睫毛微动,终是听话的解开丝绸带子,红色的锦盒,白色的底子,上面安静的躺着一根玉柱,柱子上刻得是一对龙凤,是她在云南买的。
他有些惊讶,也有点淡淡的惊喜,唇边渐渐有了抹莫名的笑容,“你忽然这么客气干什么?”\quot又觉得有些不适应。
“也没有啦,就是觉得老师一直很关照我,我也没送过老师什么东西,应该回赠一下才对。”初夏绞尽脑汁地找说辞。
沐辰逸抿了抿唇,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云南太多这样那样的玉石,但多数是假的,这种小摊贩卖的最多也就是a货,但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有点小小的感动,甚至比每年生日收到冷菲送的那些昂贵名牌皮夹和剃须刀更感动些,他好像都能想像到她伫立在摊贩前一块一块仔细挑选然后讨价还价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