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萧兮草木歇,早夏日垂鸟兽静。
宁雪魄与冯有坚就这么静静坐在石桌前,原本常来玩闹的雪猴都躲在树洞里消暑,不曾打扰两人。
宁雪魄“师叔你既然后来下山了,那师叔你这伤?”
冯有坚长叹了一口气,目光看着远处,似乎是松俊楚坟墓的位置“后来我赌气走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原以为,师兄与她双宿双飞,举案齐眉,没想到她身世大有隐情。我这伤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曾找人看过,据说是失传已久的“莲桥”,中毒之人开始不察,十年之后方才发作,一次比一次厉害,最终吐血而亡。”
雪魄的眉头蹙得极厉害,满脸愁容,看上去怎么也化不开一般。
“师父死的前两年,也时常咳血,但师父说,是旧伤了。”
冯有坚闻言,却猛地打了个激灵,心神激荡,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整个人都跟着震颤了起来,宁雪魄立即上前帮他顺气“师叔,你别急,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总会治好你的。我带你下山去寻医吧。”
冯有坚一把抓住宁雪魄,摇头道“死生皆有定数,‘莲桥’是无解的,不用去看了。如今看来,可能和姬灵清有关,只是她究竟为什么会死,又为什么会在那处宫殿里,实在耐人寻味。”
“师叔,这姬灵清手中的持的那株白莲你可曾见过?”
冯有坚闭眼冥思,苦苦搜寻自己的记忆,突然拍着腿跳起来“我想起来了,她那时头上时常插着一株小小的白莲簪子。”那乌黑发亮的头发里,插着这样一支白色的莲花簪,看得人心旷神怡,更衬得人比花娇。
“那白莲颇为古怪,我没亲眼看到白莲破灭,心中总有些担忧。”
“丫头,人生得意须尽欢,别想太多,来,喝酒。”冯有坚说着还想找自己的酒葫芦。
“师叔!不准再喝酒了。”
雪魄知道自己拗不过冯有坚,但是也实在不放心他一人待在坐忘峰,思忖了半天才说道“师叔,你若不肯寻医,便跟我去宁家住下,不然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在此。”
冯有坚笑道“师叔没事,你也不可能一辈子住宁家,难道你嫁人了,师叔还跟过去?”
宁雪魄最后好说歹说,冯有坚方才答应她,在坐忘峰上住几日,便去宁府居住。
才把冯有坚安置在了宁府,宁家却突然收到个消息宁家矿洞又出事了,宁家二爷死在了矿洞里。
罚宁二爷去矿洞服役,一是磨他性子,二是他已经在绝世巅峰许久,说不定在灵矿脉处修炼还能一举突破。
完全算是小惩大诫,谁料到竟会出这等事。
宁家一时之间尘嚣飞扬,抵制宁雪魄担任家主的声音吵得沸沸扬扬。
家族祠堂在这时开了。
“老大,不是我们说你,随随便便就把家主印信给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野丫头,谁知道她真的假的,连血缘关系都不验证一下。”
“就是,这个野丫头现在也嫁给苏家了,哪有家主嫁到别人家去的,还是另选一位吧。”
“我看,若晴就不错,从小当做家主接班人养的,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不如就改立若晴吧,这个雪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再占着家主之位的说法。难不成以后,我们整个宁家,要改姓苏?”
“老大,你倒是说句话啊?”
宁弘业一语不发,拄着龙头拐坐在椅子上,旁边的宁若晴坐在小凳子上,一下一下的帮他垂着腿。
宁弘业低头看了看宁若晴,又看了看众人,心头有些哀戚戚。
自己这些年,实在是太过心慈手软了,这宁家祠堂,像是菜市场一样。
里头的人还在吵,有的说女儿终归要出嫁,不如把宁飘墨迎回来,告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