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亮起。
随后是好几盏灯。
这人不知道在哪里摸出了这么几盏灯,点燃了来照明。
紧接着,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口形状奇怪的锅子和一只木架。
“朋友,你来煮粥吧。”这人说着,将锅子往身旁一扔,自己走到一边去除衣。
韩非迟疑:“什么?”
什么煮粥?用那口奇怪的瓮吗?
这人是真的想让自己煮粥的吧?但是米在哪儿?水在哪儿?
韩非按剑的手送开了。
他在迟疑,在困惑。
这人除去了身上的衣服,找了一根木根,撑在门上,将自己的衣服挂了起来,赤条了来面对着韩非。
十分不雅。
“咦,你怎么不煮粥?”这人见到韩非按着剑,没有任何动作,有一些好奇,无奈地叹着气自己从神位之下的石头里抽开一道抽屉一样的东西,从中取了一只瓢,将瓢里的米倒进锅里,又跨着步子,去角落里舀了几瓢水,随后支起锅子,找来了柴火,烧起火煮粥。
韩非看着他的动作,越发困惑。
这都什么跟什么?这鬼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东西?
是专门给路人准备的吗?
韩非难以理解。
“说起来,你咋不把湿衣服脱了去?”这人坐在火堆前,将拧干了的衣服架在火前炙烤。
韩非犹豫一下,点了点头:“多谢。”
“你吃犬肉不?”这人随意的问道。
说着,又掏出来一块肉来,掰开了一半递给韩非。
韩非正打算脱衣服,见他这样大方,也不由愣住。
与第一次见面的人分食肉食?
韩非下意识看向这人的衣服。
看样子是很粗陋的纯细麻衣。
这也不像是个富裕的人啊。
韩非又看向这人的腿脚、手臂。
肌肤在灯火之下泛黄,纹理上看得出并非是养尊处优的人物。
“你是,行商?”韩非疑惑。
“我?”这人摇摇头:“我不是行商,我是一县之中,农会会长的贴身护卫。”
“我叫做陈矩。”
“韩非,字,无定。”韩非开口自报家门。
“是一位有字的士人啊!”陈矩顿生敬意:“您是要去咸阳做官吗”
“应该,算是。”韩非恍惚。
这个叫做陈矩的人,听到自己的字之后,是尊敬,但并不惧怕?
韩非有些出神。
“啊,那您的学问一定很高深吧?”陈矩疑惑着,见到锅里米粥熟了,连忙取出了两只陶碗,一人一碗的递给韩非一碗:“吃粥。”
“这里,为何,有粥?”韩非问道。
陈矩挑眉:“原来您也是外地人啊。”
“是的。”韩非颔首:“我是,韩人。”
“韩人?”陈矩目光从韩非腰间的剑上一闪而过。
“来秦国,求官。的。韩人。”韩非加了一句。
“那么说,还是自己人。”陈矩松开了拳头,腿部肌肉依然紧绷。
“自己,人?”韩非更加困惑。
为什么就是自己人了?
我什么都没做,为何立场就变动了两次?
这个叫做陈矩的家伙,对于韩人,似乎有种极其幼稚的防备与敌视?
韩非无法理解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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