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大人吓了一跳,急忙道“几位大人也知道,那朝晖楼是我家的营生,那银车五日一押,即使生意再好,也不过四五千块银元,如今更不是什么好时候,一车三箱也不过三千余块。”
府尊沉默了一会,道“罢了,既然牵扯到了白莲教,一定要查出来,我会让原供奉出手的。”
伍大人心下一惊,接着一喜,这位原供奉可是金丹级别的修士,是嘉兴府明面上修为最高的修士了。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该出血了,不但被劫的银元追不回来,这位原供奉出手的费用也要自己出,这一进一出,可是要上万块银元的,偏偏他还不敢拒绝。
他虽说是坐地虎,可是这位府尊却极有手段,换掉自己轻而易举。
小半个时辰后,伍守备陪着一位中年人到了事发地,他身边还跟着两位修士,一位是那个周先生,另一位是一位老仆模样的老头。
不过几人对这位原供奉都恭恭敬敬,他可是金丹修士,如果不是牵涉到了白莲教,这种事根本请不到眼前这位。
原供奉到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平静了,整个仁爱坊都死寂一片,只有一团团的血迹,昭示着这里发生了什么。
原供奉没有理地上的痕迹,这里已经被无数人踩踏过了,哪还有什么痕迹留下来,反倒是周元栖身的那株大树,没人上去过。
他一跃身,上了那株大樟树,仔细闻闻嗅嗅,片刻后,他就如闻到了狗屎一样跳下了树,一边卷来一阵风,将身上的气息统统卷走。
不过另一方面,他又指使着那周先生和那老仆也上树去检查检查,说道“你们也上去试试,那上面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呛了我一个好的。”
这两人本来就在好奇,闻言,也飞上去寻找痕迹。
结果,当他们感官全开,就感觉到一股腥燥、郁热之气直冲鼻端,甚至呛入肺腑,他们可没有这原供奉的本事,不由自主地,一个接一个的喷嚏就打了出来,然后也狼狈地跳下了树。
看他们这狼狈样,原供奉倒是心情愉快了,哈哈笑道“怎么样?我没骗你们吧,确实是闻不出来吧,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应当是燥阳粉”,那位周先生开口了“我平素喜欢丹道,但是对炼丹又一窍不通,所以就看一些杂书自娱,这玩意是百余年前,开辟交趾诸郡所发明的一种散剂。”
“哦,说说,都有什么功效?”
“六百余年前,朝廷准备大规模开发交趾以西的诸郡,也就是现今的新泰、独龙诸郡,你们也知道,那里湿热的不像话,蚊虫猛兽众多。”
“为了应付这些东西,当时的交趾军政府联合诸多修士,一起开发了这燥阳粉,以人参、豆蔻、肉桂、朱砂、雄黄等阳性药材为主,经太阳暴晒、大火猛煮,使其中蕴含大量阳气,然后研磨成粉。”
“这东西阳气猛烈,对一般人没什么影响,闻不大出来,但是对虫豸、猛兽这些嗅觉发达的存在,却比雄黄之于蛇虫还难以忍受。”
“更关键的是,这玩意用料简单,炼制手法也简单,适合民间大规模使用,成为当时开辟诸郡人人必带的东西,方子传遍大江南北。”
“而且,有人发现,如果给马、猪等大型兽类吃了这玩意,即使不在发情期,只要那些牲畜运动量一大,他们也会难以抑制地发情。”
“哈哈,那混蛋应该早就盯上你们朝晖楼了,恐怕在出发前就给你们的马喂了这玩意,现在应该还能看见剩下的那几匹马在发情了。”
原供奉倒是不在意,甚至还有点欣赏这人的手段。
而那伍守备听得怒火中烧,这混蛋不知道觊觎自家许久了,又想到一事,问那周先生道“周先生,那前段时间在杨柳坊各楼中神秘出现的人与眼前这人是否有关系?”
“这……”周先生迟疑了一下,还是实话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