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又极速地跑了出去,再度越过几条小溪,最后转了一个大湾,进了嘉兴府城东北。
此时,天才刚刚大亮,他还有时间,路过街上一口井时,他想也不想,将樟木箱扔了进去,这是他最后一步保险了。
这口井是东北这里最偏僻的一个坊正心坊共用的一口深井,前几天才刚刚淘完,井水还有点混浊,他扔下去一个箱子,没人能看出来。
即使那些银元有记号,他们能追踪到这里,也不过追踪到井边。
他一路奔回荒宅,将一身衣物脱的干干净净,淋上油,然后塞进灶中,烧的干干净净。
等那一堆湿衣物终于点燃后,他让小老鼠精看着,然后才急急忙忙地进入地道,回到了监室中。
等他回来后,于狂人看了他一眼,问道“成功了?”
“成功了一半,劫出来了,能不能到手,就看运气了,这几天就待在监室中等最后的运气。”
“你也知道只成功了一半啊,我看你这喜气洋洋的样子,反倒像是劫了内库一样?”
听了于狂人的话,周元才醒悟过来,自己太过得意忘形了,虽然话语没什么,但是浑身的气质、神态、眉目已经透露出了端倪,只要一个仔细一点的人,就能看出不对来。
然后,他不再言语,端正做好,开始静心的功夫。
话说他穿越来以后,或许是神魂强大的缘故,一开始几天都在脑海中整理记忆和资料,如今需要打坐入静,自然而然地就做到了。
这次,他没有修行,而是单纯的入定,与他一开始在监狱中一般,只是静下心来,直到开始分发上午那顿菜粥的时候。
此时,他已经收敛好了自身的神意,与寻常无异。
他不知道的是,他这番行动,在嘉兴府城造成了轩然大波。
首先就是仁爱坊那些人,一见周元只提了一个箱子跑了,其余两个箱子的银元就洒在大街上,而那六个护卫,三个被马拖跑了,不死也要脱层皮。
车厢中的两个被周元一掌拍昏,也没人管,只有那个被发情的马儿转着圈绕的毫发无伤,然而,周元的行动太快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人就已经消失了。
等他勉强控制住马,就要弄醒车厢中的那两个护卫时,忽然,远处飞来一块拳头大的砖块,“啪”地一下,压在他脑袋上,砸的他鲜血直流。
他口中刚吼出一句“谁”,从周围房屋中又飞出几块砖头,不片刻,就将他砸的脑浆迸裂,死的不能再死。
接着,一群随便用衣物蒙着脸的汉子妇女就窜了出来,首先是疯狂的捡起地上的银元,然后互相争抢起来,打得头破血流。
然后,周围其他稍远一点的居民也加入了哄抢,不片刻,周围几个坊就传出了仁爱坊中挖出了一个大墓,里面有无数珍宝,所有人都往那边涌去。
等官府反应过来,调集衙役和乡兵来镇压的时候,仁爱坊周边的局势已经要失控了,盗窃、抢劫、斗殴,层出不穷,眼看就要发展成暴乱。
好在嘉兴府尹是个有决断的,马上下令直接镇压,允许见血,直到杀了数百人后才将局势稳定下来。
然后,这个现场已经被糟践的一塌糊涂,别说抓人了,就是那现场的三个护卫,已经被践踏的尸骨无存了。
那朝晖楼的大掌柜,头号老鸨是一个叫徐妈妈的妇人,大约五十多岁,锦衣玉带,一看就是个富贵人,大约年轻时也是个风姿绰约的美人。
她接到消息时,正在吃早餐,福星楼的小笼包、小云居的白粥,金水门旁的油条,林林总总数十样,她每样都只吃了一点就撤了,真正的锦衣玉食。
她正在喝粥时接到的护卫急报,来报信的护卫是那三个被马拖走的,狼狈无比,全身后背衣服被路面磨穿了,后脑勺的头皮都被磨去了一块,身上更不知道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