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卖草鞋、编竹筐、糊灯笼，揽些零活做。回到家还要上山拾柴，下厨做饭，就这样攒下的几文钱都要被她爹抢走，家里能变卖的东西都卖了。后来她娘受不了了，说她们是赔钱货、拖油瓶就丢下她们回了娘家。日后更是艰苦，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忍饥受冻，受尽白眼与欺负。记得一次寒冬的夜晚，王富贵的妻子赵氏怀疑她们偷了东西，因为她们没事就在街头巷尾溜达，找填饱肚子的机会，赵氏的儿子弄丢了钱，怕挨打，就说是她们两姐妹偷了钱。她们也没人管，她爹那时候已经两个月没回家了。赵氏也硬说是她们俩偷了钱，于是在很多人面前吊起了她俩，用手指粗的鞭子抽打她们，她们俩哭着不承认，可这赵氏总算逮着一个人，哪肯放过呢？仗着金烨姐妹无人看管，打的她们皮开肉绽，又是下跪、打耳光的，骂他们是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话说的很难听，就为了那十两银子。折腾了快到后半夜，我娘出去拦下了他们，给了他们钱，这事才作罢。之后娘带她们回了我家，我记得很清楚。金烨是个有骨气的女孩，她身上背上伤痕累累，动一下都倒吸一口气，她还一瘸一拐地干完活才吃饭，她跟我娘信誓旦旦地保证钱不是她们偷的，但这钱她一定会还给我娘，她的眼神清澈坚定而又倔强。后来，她和我阿娘学了裁缝手艺，一年就还上了十两。靠着裁缝手艺就这么下去也不愁吃穿，好景不长，她爹欠了赌债把房子抵押了，她们被赶了出来。十二岁那年，一次机缘巧合，她就进了云韶府，成了卖艺不卖身的伶姬，她天资出众，相貌身段，才华能力都是一等一地好。她在云韶府待了六年，本来我想为她赎身，她婉拒了我，说她在那里卖艺挣口饭吃挺好的，等过几年馥华长大嫁人了，她就不干了。没想到她那个不争气的爹，变卖了家产不说，竟打上了女儿的主意。可怜，金烨、馥华姐妹俩，成了她爹的摇钱树。”郭晗书动容地说道。

他们几个听着，也陷入了沉默，满是对似锦的同情和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