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连山以山石为主,偶有草木碧绿娇嫩。
一条溪水流淌其中,清澈的水面可以看见水下岩石清晰的纹路,小鱼在水中畅游。
将士们欢呼着跳下水,水花溅起,笑声在山中回荡。
不远处饮水的马儿晃动着尾巴,收获了的鸟儿惬意的归家。
生动又欢乐的画卷这时却被——无!情!的!劈!开!
叮咚的溪水流淌着血色,残肢在水中漂浮,背脊插着长枪的士兵倒在水中……
石连山的厮杀从晚霞初降一直持续到第二日的天明。
鸡鸣好像没有响起。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直到黑暗侵蚀的视线中遍地残骸在眼前显露。
东雀撤兵了。
“穷寇莫追,派兵守着密道,清扫战场。”萧逸凡扬声命令。
一夜的杀戮,战士们疲惫的坐在地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以那满地的尸骸——为席。
欢呼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只有不多的人还有些力气收殓战友的尸骸。
“是。”
无声的打扫着,胜利的笑容渐渐在脸上褪去。
萧逸凡沉默的看了一会,看向梁晓霖,“梁校尉。”
“王爷。”
“联系山下的人回防血戮城。”
“王爷您……”
“去吧。”萧逸凡挥手,慢慢的穿过战场。
遍地的尸骸堆叠在一起,停在困阵的附近,鲜血顺着岩石的缝隙流进土里。
这一场战斗在萧逸凡的军队冲破困阵的同时发生。
东雀吆喝着挥舞着兵器砍了过来,却不知这困阵早在这半月的时间被萧逸凡一点一点的做了手脚。
出了困阵,却还有着一层困阵。
东雀的兵不在意这些,看也没看一眼便凶狠的冲进了圈套。
山石仿佛在这一瞬间旋转起来,若有若无的雾气在眼前飘荡。
“靠,人呢!”
“我们进了那什么阵了吧!”
“艹,怎么会,老子记得位置啊!”
“啊!”
“怎么了,都给老小心的。”
“啊!”
“防守,原路退出去。”
“不对,头,又回来了。”
相似的岩石,相似的布局,东雀兵没走几步,便失去了方向。
萧逸凡安静的看着,指尖时不时的飞出几粒石子。
“王爷。”
萧逸凡抬手,“三千人从两翼散开。”
南玄的军分散开,隐在岩石后边等候着指令。
踏,踏,踏……
东雀军在走近。
握紧武器。
“艹,感觉不对,头,换个方向吧。”
东雀停了下来,那带头的将领随意的穿了件衣裳,看着说话的人一脸的烦躁,“真他?娘的该死,你小子感觉最td灵验了,呸!”
吐了口唾沫,将领大手一挥,“后退!”
“王爷。”身边的人心中一紧。
萧逸凡眉头蹙了一下,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
远处的岩石好像晃动了一下,梁晓霖揉了揉眼睛,萧逸凡的身影再度出现。
“王……”
萧逸凡看向梁晓霖,梁晓霖迅速闭嘴。
东雀的大军走过岔道,再次回到了刚刚转回的位置。
“咦?”
“怎么了,还感觉不对么,我们已经换了方向了啊。”
“啊?啊,没、没……”这人茫然的看了看,最终摇了头。
东雀继续前进。
萧逸凡抬手,“一三队,鱼鳞阵。梁校尉,鹤翼阵两侧包抄。”
“是。”
东雀进入最佳位置。
萧逸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