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与这等资质的女流享乐,不知母亲在天之灵如何作想……他想到此处,便离开席间,独步到对面的廊桥上。无茵示意盈盈跟上已备服侍,自己则继续带着杨藜和韦珪在此来往应酬,对李渊的妃子们极尽恭维。
无茵性子何等高傲,杨藜又何尝不曾是天之娇女,韦珪更是忍着郁结在昭仪面前伏低。但为了世民,三人都满脸笑意,勉为其难的曲意逢迎。
世民独自来到桥上。盈盈站在他身后,看他难过,小声劝道:“殿下,王妃和夫人们那么费心尽力为你周旋,还是回去罢,何苦在这里难过,若被人瞧见倒是不好了……”
世民叹息,挥手示意她退下。盈盈只好退在一旁。世民背手望月,想到母亲竟然落泪。
元吉最先跟着过来,看到两人:“二哥,你们怎么跑到这里?”
盈盈看到他后向元吉行礼:“拜见齐王……”
“你是还嫌美人不够多,跑到这里另起炉灶?”元吉一如既往的打趣着世民。“哎,你怎么了”。元吉看到世民悲戚的样子,十分奇怪。
世民遮掩着:“哦,没,没事。”
接着,李渊和众嫔妃也一并过来,下面安排了御湖海池中的画船歌舞,在这廊桥之上观看最好。李渊看到世民的样子也很惊异,问道,“世民,你怎么了?”
世民只得回答:“儿臣看到今日富贵景象,想到母亲一生辛劳,只可惜离世太早,无法享受。”
李渊听了,有些恼怒:“你虽孝心可嘉,但何时何处思念不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居心何在?”
元吉见状,也在一旁煽风点火:“是啊,你居心何在啊,父皇和大哥每日勤勉理政,好容易才有时间放松一下,你就故意做出这种姿态来,岂不是扫大家的兴么。好像就你忧国忧民,其他人都败坏基业一样。你是何居心啊!”
“你……”世民听到元吉这么说,很是恼火,这简直就是故意拱火嘛。
李渊听了果然恼怒,哼了一声,拂袖而去。众人见到龙颜大怒,都跟着李渊纷纷走了。
无茵给盈盈使了个颜色,让她留下陪着世民。自己匆匆跟着陛下,看看能不能适时为世民说话解围。世民一时无奈,剩下盈盈陪着他伫立在廊桥上。
因为这一幕,宴会匆匆结束。李渊和尹德妃、张婕妤、裴寂等人回到宫中,十分扫兴。
裴寂向德妃使了个颜色,德妃上前跪伏李渊膝下哭诉:“陛下,现在海内无战事,四海皆一统。陛下自当享天下富贵,保养龙体,歌舞娱情又有何不可。秦王外出征战是为陛下开疆拓土不假,但臣妾等陪伴陛下也是为陛下尽忠。秦王此时悲戚,不知是何意,恐怕是讨厌臣妾,憎恨臣妾了……”
张婕妤也在一边帮腔:“陛下,臣妾等一心侍奉陛下,但秦王却数次与臣妾等过不去,臣妾等实在冤屈,不知何处得罪了秦王。秦王现在志满意得,臣妾实在是满心惧怕。”
德妃接话又道:“陛下,秦王现下还是臣子就如此,陛下千秋万岁之后,臣妾等必将死于他手,要臣妾等如何是好呢。”
两人哭得梨花带雨,一同泣涕:“太子慈爱,陛下若将臣妾们等托于太子,才能保全性命,若是秦王,臣妾等必死无疑,又如何能安心侍奉陛下呢……”
李渊本就扫兴,又加上近日感到有些疲累,有种迫不及待想要抓住青春,不忍老去的感觉。这些妃子便是他感受快乐的良药,当然舍不得她们受委屈。听到这番哭诉,他心下不快更甚,心内自然而然又对世民多了几分介意和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