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从今天起你教我习武吧,我也想学你那个飞起来打人的动作!”
邵氏此言一出,屋内顿时静了静。
秦嬷嬷无语望天。
可怜她一把年纪了,也该耳聋眼花了,为何老天爷非要让她依旧耳聪目明呢?
听听这话,这是堂堂太王妃该说的吗?
若是以前太王妃年纪小,她这个教养嬷嬷还能说上两句。
可再过几年太王妃也到了该做祖母的年纪,她总不能再时时提点着了。
如果她有罪,请用南国律法来制裁她,而不是让太王妃总用这般石破天惊的话来折磨她。
安灵芷也怔愣不已。
瑾王府失火,太子殿下又险些遇袭,这些大事瞒不住,她自然也听闻了。
不仅如此,她更听说岑娇昨夜与人动了手,还被太王妃瞧个正着。
岑娇那个脾气她最清楚不过,她轻易不会与人动手,但若一旦出手便必出杀招。
她曾听哥哥说过,岑娇宛若利剑,不出鞘则已,寒光出鞘,必要染血。
岑娇往日里惯会装乖巧,此番她的臭脾气暴露无遗,太王妃定然不会再喜欢她。
长辈都喜欢乖巧温顺的女孩,更何况瑾王爷这般的身份,太王妃更不会让这样的女人留在王爷身边。
这些都让安灵芷看到了机会。
她连忙下厨做了几样点心给太王妃送了来,岑娇虽总将她排斥在外,但她毕竟是夫人送来陪伴岑娇的,太王妃自然不会冷落她。
她本就懂得如何讨人欢喜,太王妃又是温柔良善的性子,这样的人最容易讨好。
果然,她几句话便将太王妃逗得开怀。
她原本想着待再与太王妃亲近一些,便可将岑娇的蛮横无礼透露给太王妃,让她被太王妃厌弃。
只是……现实与她所想简直差了一条银河那般广。
太王妃非但未讨厌岑娇,竟……竟还要与她学拳脚功夫?
岑娇也是怔然的,轻颤的睫羽下眸光迷茫。
邵氏却是自说自话,又命小丫鬟将自己准备的衣裳捧了出来。
邵氏准备的并非是华丽的衣裙,而是利落的骑马装。
邵氏拿起芍药色的骑马装比量,眸色清亮的如同天真的女孩子,“这件好看吗?”
见岑娇点头,邵氏嘴角笑意更浓,“我一直羡慕那些会骑马射箭的女子,我觉得她们英姿飒爽的模样远比抚琴作画更美。
谁人说女子便该沉静如水,便只能吟诗作画?我偏不这般认为!”
邵氏永远都是明媚含笑的,她的那双眼中似乎永远没有阴霾。
温柔如水,却又有着外界无可撼动的力量,坚强而温暖,“四季有盛夏有严冬,有暖春有寒秋,女子又为何要美得统一呢?
沉静如水是美的,张扬如火亦是美的。”
邵氏轻轻握着岑娇的手,目光灼灼,“但如咱们娇娇这般静若处子动若脱兔的,那绝对是万中无一的。
娇娇若是不嫌弃我笨,以后便劳你来教我,最好再能教会我骑马,这样以后我们就能一同骑马出城去游玩了。”
岑娇的睫羽颤了颤,粉唇轻抿,扬起一抹微弯的弧度。
“好。”她只轻轻说了一个字,可这个字眼里却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她如何不知太王妃是在宽慰她,她说这些无不是怕她觉得尴尬难为情。
但,这个世上谁人不愿被人温柔以待呢。
她可以是最轻柔的风,也可以是当你面对危险时,最为坚硬的盾。
太王妃的温柔与坚毅,满足了她对“母亲”这个词汇所有的幻想。
望着两人俨然母女情深的模样,安灵芷心中再次泛起嫉妒与不甘,袖下的手被揉捏的泛出白色的痕迹。
她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