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尽了。
看着吴追渐凉的身躯,白郅为他哀默了片刻,便随手将自己一同带来的一块黑布展开,把人从头到脚盖住了。
随后,便提剑离开了天牢。
沈柚默本来打算整日都待在家里,可却在白天收到了一封不知从哪来的信,心中言道白郅将会出现在杏花楼,同时还会有人暗中要杀他,让她务必要在此之前去到将人拦下。
沈柚默虽然很清楚白郅应当在天牢内关着才对,但出于不放心和对自己记忆中的那些模糊片段的不确定,她还是换了身衣裳,偷偷溜出了府。
然而沈柚默没注意到的是,盼安也跟着在她之后跑了出来。
盼安不知道自家姑娘究竟是看了什么才会冒险跑出来,但看着四周平静热闹的街道,盼安还是有些担心。
就像是应证了盼安的担忧,没多久就有人攻城了,街道上还随意屠杀,盼安还是勉力才躲过了一劫,可眨眼间沈柚默却不见了踪影。
沈柚默记得会有一件很要紧的事情发生,却没想到是在元日这夜发生,在发觉有什么细碎的划拉声之后,她就已经借着人群躲了起来,同时一点点往杏花楼赶去。
历经九死一生后,沈柚默离杏花楼也不远了,随之便有一队人马悄然出现在杏花楼附近,吓得她又赶紧躲了起来。所幸这一路上,那些黑衣刺客只会杀路上的奔走之人,并没有要费心思翻找沿途的物品,她这才有机会过来。
而那队突然出现的人并没有身着黑衣,反而还是只留意着杏花楼内的情况,压根没有注意别处。
沈柚默眯起眼睛看着,忽的发现里面有一个十分熟悉的人——虽然看着身形有些消瘦,但依然能看出,那人是应当在天牢里关着的白郅。
沈柚默不明白,为什么会如那封信所说的那样,白郅真的出现在了杏花楼附近,难不成还会有别事她所不知道?
胡乱思索了一番之后,沈柚默连忙甩了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海,然后很是担忧地看了看四周。
若那封信所言为真,白郅已经出现在杏花楼,就证明会有人想在暗中刺杀。
就在此时,沈柚默觉得脑袋突然有点疼,又一段模糊的记忆涌入脑海,模模糊糊的记忆片段里,真有一直强弓对准了白郅,他眼看着就要在她面前死去……
沈柚默瞪大了眼睛,在那队人马冲进杏花楼后,她也跟着跑了过去。
一阵厮杀后,白郅提着已经染红的了剑走上了杏花楼的最高层,那里已经有人在等待着她。
“燕王沈闫,没想到你真还活着。”
白郅看着不远处那名波澜不惊的人,略带诧异地说了一句。
只是,沈闫原本还很轻松的脸色在听了这句话后,神情惊变,缓声道,“安平侯,你好像不怎么惊讶?”
“有什么可惊讶的?”白郅反问,然后毫不客气地就冲向了沈闫。
白郅还没靠近,就有一名自带香味的女子来到她面前,左右手手各拿着一柄刺剑。
白郅和女子纠缠了一阵子,但谁都没伤到谁,而他的脚步却一点点往沈闫的方向靠近。
正和白郅拼斗的梅娘也发现了,又忽然加快攻击,又把人逼退回起先的位置。
但梅娘并没有要和白郅纠缠的意思,刚把人击退了几步便直接往后猛退,同时在另一边有好几名弓箭手就位,箭尖上掺着毒,并且都是朝着同一个人。
白郅紧了紧眉头,在箭矢朝他飞来的同时,快速撩起地上被他拖过来的一长段布。
长布在半空中悬浮般地漫舞,箭矢接连朝他飞来,穿透半空的布飞向别的地方。
忽而间,有一支箭矢穿过了长布间的缝隙,不见减速地朝白郅飞来,眼看着就要接近,一声尖叫响起,惊住了杏花楼内许多人。
“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