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普通的过了去,吃不饱也不要紧,回去再吃些垫垫肚子便好。
然而下一刻,沈柚默面前那刚刚空了的碗,便就有一双筷子,前后夹了三四夹菜到她碗中,一下子便满了起来。
转眸看去,沈柚默就只见白郅已经很是正经地给自己夹着菜,丝毫不顾旁人看他的眼神,她心中也忍不住泛起了丝丝暖意。
家宴结束之后,邹毅柏便拉着李乐瑶往内宅走去,直到确认了前宅的人不会听到他们说话之后,才松开了手。
“官人,你这是怎么,都还有客人瞧着呢……”李乐瑶揉了揉自己被甩开的手,倒是有些委屈起来,完全与在人前时的慈静祥和判若两人。
邹毅柏有些气急,但对着李乐瑶怎么也气不起来,就只能是无奈说道,“你还知晓有客人呐,方才你在宁知郡主的那番表现,你以为就很天衣无缝了吗?可实际上却并不是如同你所想的那般啊!”
李乐瑶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刚本以为是别的事,却没想到只是这件微不足道的事,“那又如何,左右不过是几句话,夹了几回菜罢了,便是别扭也没什么错处,难不成这个宁知郡主还要去官家面前告我一状不成?更何况我们邹白两家本就交好,还看着白侯自小长大成人,怎么也算是半个母亲了,有些事也多少能说教上几句。”
“你呀你,简直胡闹!怎么年岁越发大了,反而还越发像个年岁尚轻的小姑娘一般呢!”邹毅柏亦不知说些什么,便拂袖背过了身去,独自呼着浊重的气。
李乐瑶很是不满,嗔怪地剜了邹毅柏的后背一眼,便哼了一声直接转身走了。
直到上了马车,沈柚默才算是重重地松了口气,身子也有些发软地往一旁靠去,然后就被眼疾手快的白郅环抱了过去。
“诶呀,你这是做什么?”被这么突然一抱,沈柚默着实有些被吓到,便挣扎了几下,又连拍了白郅抱着她的手好几下,见着实挣脱不开才放弃了挣扎。
等到沈柚默安静之后,白郅才靠在她的肩上轻声说道,“不做什么,就只是想抱抱我的夫人。”
“你往日不都是唤我郡主么,怎么现在又改叫我夫人了?”沈柚默听着这个又苏又磁的声音,倒也没被痴迷到,反而还一本正经地反问道,同时还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让自己能坐的舒适些,只是白郅的头则被她这么一晃荡,便有些往一旁歪了歪,像是随时要倒下去的模样。
“夫人喜欢哪样的称呼,我便唤哪个,只要郡主可莫要恼气才是。”白郅倒也很顺着沈柚默的话,让人听了都觉着是故意的。
沈柚默自然是不乐意的,她自己可从未这么想过,“你可够了,分明是你自己想如何便如何,我如何能管得着官人呐,官人可是实打实吓煞我也。”
说罢,沈柚默再一次动了动自己的肩,又道,“官人,你这般那脑袋压着我肩,这般沉重着实难受,你还是坐好些吧,以免的我又落下什么病根子又得麻烦敏翡和孙太医出宫一趟了。”
白郅不为所动,依旧枕着沈柚默的肩头,“麻烦便麻烦,官家自然是准许的。”
沈柚默斜着眼睛,看着肩上的那颗头,很是为难地道,“可毕竟敏翡与孙太医今早才回宫,这一来一回,左不过让人知晓了?”
“嗯……那确实是挺麻烦。”话音方落下,白郅便离开了沈柚默的肩,同时还松开手,自顾抱着自己闭眼靠着舆壁假寐。
沈柚默忍不住在心中念叨起来,每回同她一起坐马车回府,便都是闭着眼睛浅眠,仿佛是她有什么一般。
所以马车刚刚一停稳,沈柚默便走在白郅之前,先他一步下了马车。
看着沈柚默与白郅的状态,一些在暗中观察的人便默默记下了这一刻。